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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书案上的人物速写,不时咋舌,开始拍马屁。
“顾先生海外留学回来,画工就是和咱们上海城的大学生画工不一样,有您的画像,我定会带着兄弟很快找到凶手的!”
周队长朗声大笑,点头哈腰带着手下四散出去。
顾轻舟站在原地,冷冽的气息从鼻息喷洒而出,轻哼一声。
手下在周队长身边阿谀奉承,勾肩搭背,身影拉长渐远,消失在门口。
“所以,我们去干什么?”迟姗姗靠到他身边,自然而然搭上他的肩膀,已经懂得了顾轻舟的意图,“去调查粉蝶的案子?”
支走周队长,警局里的众人睡的睡,出去耍的出去耍,也没人看着顾轻舟几人的行动。
顾轻舟用余光扫视着迟姗姗淡定的脸,心中诧异难解。
迟姗姗竟懂他行为意图,不知何时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轻舟指指角落里的解剖室,申哲和迟姗姗相互交换神色,会心一笑。
角落里的法医室没有人,专供给警察局做法医鉴定的苏医生是医务室临时调来的,无事可做便在医务室坐着,案件的法医鉴定工作由申哲接手后,苏医生更是无事可做,便很少再来解剖室。
解剖室后面套间里就是一个临时建起的冰窟,用于安放暂时无人认领或涉及案件无法领回的尸体,摆放着十多张床,床上躺着的尸体冰冷僵硬,冰窟的四壁散出冷冽的寒风,往三人的骨缝中钻,刺骨的寒。
每具尸体都有编号,顾轻舟还记得宋记典当行失窃案的编号,不出意外的找到了郭志峰和奚晓雯的尸体,旁边摆放的便是典当行其余的伙计,死相很平常,大多都是一刀封喉。
顾轻舟闯进案发现场时还见到这些人横七竖八倒在展柜后,死相惨烈,双眼带着空洞洞的惊恐。
申哲看着面前的七具尸体不由倒吸凉气,迟疑片刻,对迟姗姗说:“你和舟哥到外面等我,里面太冷了,外面解剖可能有点麻烦,我就在里面,你们外面守着,到时有人进来也好通知我。”
到底是公器私用,自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宋致对警察的处理手法不屑一顾才找来顾轻舟和迟姗姗二人,拿到了法医报告和档案报告,法医报告做得太差,宋致又哪里有重新去找警察换人的意思,只能默默忍受。
顾轻舟被警察逮捕那日又偷偷带走法医鉴定报告,又不好多说什么,得寸进尺似乎又要留下话柄。
这下偷偷摸摸倒成了必然之事。
顾轻舟点点头,和迟姗姗转身离开冰窟,独留下申哲一人。
申哲的脸在冰窟里被冻得发白,嘴唇青紫,抿嘴看着两人出去,才开始做解剖和鉴定工作。
冰冷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稠的铁锈味。
申哲面不改色地对着尸体解剖,任由血液被冻得凝固,顺着沾满尸体的皮肤。
哪怕守在门外,迟姗姗和顾轻舟都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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