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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用余字,怕别人看不懂吧?”迟姗姗解释道,“这间屋子里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见顾轻舟摇摇头,迟姗姗才端起烛台,朝门外走去,身后跟着顾轻舟,他轻合上门,重新回到书房时,才看到一地的书已经叫几个女仆一一摆好,只剩下收尾工作。
顾轻舟这次想起自己在迟姗姗发火的举动,顿时心有余悸,怕迟姗姗以为他是个疯子,就连发火都不能控制。
迟姗姗却对此视若无睹,拉着顾轻舟坐下,把卷宗重新摆回他面前,令他以为方才的事像是没有发生过。
她知道顾轻舟心中急躁不安,一心想要侦破他爹案子的急切。
顾轻舟盯着眼前的那封遗书,和日记上的字一一对比,眼睛有些酸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张遗书上的字迹十分工整,像是顾鸾平日里练字的举止一般,一笔一画。
他几乎能感受到顾鸾的心如止水。
可顾鸾怎么可能如此有决心选择赴死,他的儿子还在外面,因为争吵没有回来,他应该是心绪不宁的,又甚至他应该为了自己贪赃枉法即将赴死的事情恐惧。
更或许……他为什么不选择多做几年监狱,回来后还能跟自己的儿子团聚,却想死呢?
顾轻舟想到这里便觉得头晕脑胀,额头疼痛不已,解释不通顾鸾的所作所为。
迟姗姗觉察到了他并不平稳的呼吸,看他一直在揉着自己额头,心里担忧不已,指指悬挂在墙上的时钟:“天色晚了,要不今天先休息吧,状态不好再这么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的。”
她宽慰着顾轻舟,顾轻舟却揉着额角摇头。
“我睡不着,你要是困了你就去休息吧。”
他这样说着,迟姗姗又怎能放心自己去睡,只得继续翻看卷宗。
“如果,我是说如果,”迟姗姗又一次看到东方康成这个名字,试探性地开口,“如果你发现你爹的案子没有任何疑点,就是你能看见的这些可能性,你打算怎么办……”
顾轻舟瞄了她一眼,始终缄口不言,仿佛是没听见一般。
迟姗姗又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补充道:“我听说康队长在百姓心里的地位都非常之高,一直以来是破案的楷模,如果你爹真的是自杀……”
她没有往后说,担心顾轻舟听完会发火。
顾轻舟听到这里,自然是懂得迟姗姗究竟要说些什么,他压抑着怒火,缓缓吐言。
“如果我觉得有疑问的地方,他也觉得有疑问,那么这件案子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断定我爹的死是自杀,康队长是屡破奇案没错,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犯错。”
顾轻舟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似乎铿锵有力,暗含怒火。
他的眸子定定地望向窗外,没有针对迟姗姗的意思,他知道迟姗姗没有想要质疑他的意思,仅仅只想让他去面对,或许他爹就是自杀的可能性。
顾轻舟长舒一口气:“如果我发现我爹真的贪赃枉法,我一定会亲自去找温逐月写报道,开诚布公,公开我爹确实是贪污犯的事,如果我爹不是,那我不允许任何人诬陷他。”
“他在我小时候,坐上局长的位置,一直尽职尽责,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三天两头出去开会,破案的事恨不得都要自己自己去破,别人都是宁杀错不放过,而他不污蔑任何人是杀人凶手,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贪污?”
他湛黑的眸子对上迟姗姗,卷长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抖动着。
夜凉如水,顾轻舟的声音也如寒泉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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