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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群堂挎着他每次出诊时必携带的药箱子,这是一个棕紫色皮革包裹的出诊箱。连挎肩背带也是同一色彩的皮革。箱子正面是一个圆形白底上面有一个鲜红“十”字的图案。图案下面是一行烫金字:“为人民服务”。出诊箱里边是各种简易医疗器械和常用药物。听诊器,温度计,这是必不可少的。各种型号的输液针头,针管,酒精,药棉。包扎红伤的纱布,胶带,镊子,止血的药粉,橡胶带。感冒发烧常用的少量西药。另外,少不了的是一本处方笺,一支备用的灌足墨水的老鼠嘴钢笔。当然,在他的上衣口袋里,他常常挎一支笔。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套银针,分长短粗细各种型号。胡群堂的这个出诊箱就是一个百宝囊。在为人诊治病情时,说不定他会拿出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物件来。
胡群堂背着这个出诊箱,先到大队卫生所去了一趟,他看没啥要紧的病人,便对司药的老贺本说了一声,他上杨柳湾去看一个病人,说完便走了。
杨柳湾在老白坡东南,花叶岗正南丘陵下的大沙河边。
前天晚上,三姥爷耿崇德在胡群堂家喝酒,他让胡群堂给香姨找一个好人家。胡群堂千般思,万般想,便想到了杨柳湾的杨文质。过去,杨文质是老公社的党委秘书,自从他们邱岗镇成立了新公社,杨文质又被调到新公社党委,仍然是党委秘书。那杨文质虽是官身子,但他的家小都是社员群众。不过,对于一个干部家庭来说,还是比一般农户要好得多。如今,杨文质有两儿两女,两个女儿是大的,和十六七岁的大儿子杨帆,一同在郭庵寺上学。小儿子才六七岁。如果让芷香嫁到杨文质家作儿媳,那可真是享不完的福。胡群堂对三姥爷耿崇德说,每逢星期天,杨文质总是回家。再说,新公社离他家也才四五里地,他几乎每天都在家。只是星期天他不上班,就有说私事的时间了。这样的家庭,不知道有多少家已经看上。为了稳妥其间,胡群堂以出诊的名义,先去打探一下情况,摸摸底细。若果杨文质的儿子杨帆还没有订下亲,他胡群堂一定会运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动杨文质杨秘书的心,让他承许下这门亲事。
胡群堂走在乡间小路上。丘陵上离低不一、错落有致的庄稼地,形成了一幅幅静态中带有流动般的美景。时值仲秋,红色的高粱穗子像是一个个喝醉了酒的丘陵大汉,在风中摇拽着,摆动着。风吹动着高粱叶子,便发出了各种奇异的声响,犹如一个个交响乐团在演奏G大调或F大调的秋天进行曲。抑或是秋收畅想曲。那茎杆粗壮,叶子依然凝绿的苞谷,宛若一排排,一队队娇媚羞涩的丘陵女子,互相扯着手,婀娜多姿,翩翩起舞。
走过高粱地和苞谷地,前边是几大块芝麻和谷子,在靠近路边的地方,似乎还跪着一个人。胡群堂心中狐疑,说是上坟吧?没有看见有坟头,在他的记忆中,这儿好像根本就没有埋过坟。说是劳动吧?应该是集体劳动啊?哪有一个人来劳动的?胡群堂就叉开小路,向那个人走去,想一探究竟。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人,跪在一只打破一个缺口的瓦缸前边。那口瓦缸倒扣在地上,那个缺口正像一扇门的模样。几张黃裱纸半烧半燃着,三炷香冒着缕缕、细细的青烟。还有一些简单的供品,几个油炸丸子,一块煮熟的猪肉,多半个白蒸馍。这男人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自语,仿佛是在祈祷。当胡群堂站在他面前时,他便抬起头来。胡群堂看出来了,此人正是杨柳湾的柳以忠。再咋说是一个大队的,虽不是多么地熟悉,彼此还是认识的。
胡群堂诧异地问:“哎呀,以忠兄弟,你搁这儿弄啥哩呀?”
一丝难为情掠过柳以忠的脸。他从地上站起来,拍打一下膝盖上的尘土,沉重地长叹一声,说:“唉!胡医生啊!说起来话长,真是一言难尽啊!”
柳以忠略带惭愧地对胡群堂说出了缘由。早在两个多月前,他的妻子兰雪早上起来时,觉得四肢乏力,没有一点精神。都认为是晚上没有睡好觉。也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几天,她渐渐地不思饮食。可是,怪事也就随之发生。不是连着两天吃不下饭,就是一顿饭能吃两顿的食物。柳以忠记得还请了胡群堂去诊治。当时胡群堂号了脉,问清了详细情况,竟然没有找出有啥病症。只是开了一剂补脾健肾的中药。就让兰雪喝了两剂,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并不见有所好转。后来,柳以忠以为是胡群堂没有看透病,不如再找一个医生。连着换了三位医生,可谁也找不出真正的病因。眼看着兰雪一天天虚弱下去,面黄肌瘦,看着让人心疼。邻居们看兰雪这可怜的样子,也均是爱莫能助。
早些时,邻居章发对柳以忠说:“忠叔啊,我看哪,俺兰雪婶八成是邪病。你为啥不上肖庙去请那个会斩鬼的王瞎话来看看咧?有病乱投医嘛!万一碰上点,他就中了呢?”
却说那王瞎话,本名王其行,身高1.75米以上,体格宽大,面若重枣,立在人前,宛若一座黑塔。但他的两只眼睛却出奇地小。和他的体格、身高很不搭配。然而,他这两只眼睛却烁烁放光,仿佛能穿透黑暗,有不被迷雾所遮挡之神奇。因其说话无根无据,常言鬼神之事。子不言怪力乱神。子又曰,敬鬼神而远之。可王其行说起鬼神来,头头是道,亦真亦幻。乡党们却不敢苟同,遂送一绰号,叫作“王瞎话”。意即此人说话瞎话流舌,鬼话连篇,实不足信。他斩鬼除妖的本事乡党们也不认可,但他却还真的治好过不少被魔鬼附体的病症。正应了一句话:兴远不兴近。远处有名声,近处却没人理会。在乡党中,他还是平凡人一个。
因为王其行王瞎话被人称作斩鬼师王法官,这个法官可不是在法庭上判案的官员,而是习有法术之人的尊称。1970年代中期,包队干部老柳没收了王其行的斩鬼法器——七星宝剑。那是一把铜质的宝剑,上面有着北斗七星的镌刻。与此同时,老柳还狠狠教训了王其行,警告他,不许搞封建迷信,不许在广大群众中散布鬼神之类虚无漂缈的谣言。提醒王其行务必专心务农,不得再从事封建迷信活动。如果再不听话,一定把他送到公社武装部,法办他。王其行是战战惊惊,唯唯诺诺,连连称是,在老柳面前表态,坚决听从政府号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思想坚定的革命群众,为建设社会主义增砖添瓦。
老柳调走了,改革开放也开始了,牛鬼蛇神们又出笼了。王其行说不上是东山再起,也十足地是死灰复燃。起初,那些得了外症、邪病的病人家属去请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肯去。但离开了他又不行,没有哪个医生能看得了、看得透那种病。他就在无奈之下,再度出山。也是自认为肩负着拯救黎民苍生,斩尽妖魔鬼怪的重任,他才重操旧业。
当柳以忠把王瞎话王其行请到家中以后,王瞎话通过察言观色,断定是北岗的黃仙所为,何谓黃仙?狼子呗!也就是黃鼠狼成仙了。它不守仙道,和人世间的妇女交媾,汲取妇人之阴,以壮自己之魄。大抵就是这样。柳以忠便适时地递上一个十块钱的封子,以求王瞎话的祈禳之法。收了封子,王瞎话这才说,让柳以忠上街去买一只瓦缸,回来后,从缸沿上敲下一块,把缺了口的瓦缸倒扣在北岗柳家坟北边半里的地方。这个缸碴楼就算是给黃仙建的一座小庙。先烧香裱,上供品祭拜,把你的困苦说给它,求它不要再和尘世之人纠缠。如果它一意孤行,继续恣意妄为,咱是先礼后兵,到我施行斩鬼除魔大法之时,它可不要说我没良心。王瞎话掐指算了算,笑着对柳以忠说,你情放心了,不出七天,你在祭拜时定会被贵人撞破。我以后也就不再来了。至于以后的事儿,天机不可泄露,到此为止。
王瞎话走后,柳以忠总认为妻子兰雪的病连王瞎话在都治不了,怕是没救了。但这个缸碴楼还得拜。这个黃仙真的不识敬的话,继续上他家祸害,那就多花点钱请王瞎话,好让他再动杀伐。不曾想,今天却碰上了胡群堂。
胡群堂不无忧虑地问柳以忠:“那你,下一步咋弄咧?”
柳以忠收拾起地上的供品,恳切地对胡群堂说:“胡医生,今儿遇住你了,我想,你还是上我家去,再为兰雪诊治诊治。王法官治的是外症,至于调理身体,还少不了你的调养啊!”
胡群堂也是实在人,一心想着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别的事也不多想,就随柳以忠一起到杨柳湾。
将近五十岁的兰雪,虽说到了人老珠黄的年龄,但风韵犹存。也许是她的皮肤白晳而细腻的缘故。单单从她的容颜上观看,一般人都说不准她的具体年龄。只会怀疑她才四十一二岁。但她眼角的皱纹和似是而非的老年斑,在证实着她已经青春不在。病恹恹的她,虽是一副难以掩饰的病容,却又有几分病态之美。大概人和一切事物都是如此。原本她就是一个美女的躯体,无论怎样也击不垮她的美丽。如果她和一丑女人穿同一款衣服,穿在她身上就会好看很多。年过半百的胡群堂猛一看见正要出房门迎接他的兰雪,不禁动了一下恻隐之心。但出于职业的操守,他瞬间就把那点小心思给压抑回去了。
胡群堂挎着药箱子刚跨入房门,兰雪他俩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从里房门蹿出一个黃色的动物。胡群堂也没有看清到底是一只黃色的夜狸猫,还是一只狼子。它凶狠地扑向他。胡群堂下意识地抬起脚,间不容发之际,哪还能顾得上多想?只一下就把那物给踩到了脚下。他踩的也准,正踩住那物的脖子。嘴里说着:“啥腌臜东西!”飞起一脚,把它踢飞到当院。那物连滚带爬哀鸣着快速躲进刺蓬丛中。因为院子也没有院墙,它跑哪儿去了,谁也没有看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兰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霎时便有了霍然开朗的感觉。心里迅即也就不那么混沌了。多天来,她的脑袋上总像是扣着一顶帽子,可这顶帽子顷刻间便不翼而飞。她忽然发现院子中的阳光极其灿烂。她甚至还闻到了秋天那种含着清香的丰收味道。她暗自思忖,看来,胡医生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病该好了!于是关心地问胡群堂怎么样了,刚才被他踢出去的是啥东西?
胡群堂真的没有看清,连站在门口的柳以忠也没有看清。胡群堂说:“不管它,还是先给你看病吧!”
胡群堂为兰雪把脉的时候,虽然只是几根指头触摸兰雪的脉博,但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了。记得上次为兰雪把脉,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现象。胡群堂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可别老不正经,她是个病人啊!大约五分钟过后,左右两个手腕都把过了,胡群堂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兰雪的心跳和心率,初步估算,还算基本正常。又看兰雪的舌苔,这才收回听诊器。告诉兰雪,气血有亏,肝肾都需调理。西药怕是只能应急,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最好是吃两副中药,或能从根本上治住病症。
兰雪“噗嗤”一笑说:“胡医生啊,我别的病治不治都中,就有一个病你得给我想想法子,要不,再咋治也治不好!”
胡群堂惊诧地看着兰雪,问道:“你还有别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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