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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不过反掌（第1页）
帷幕那头又沉默起来。
鸿惑正要离开，大幕被掀起，一名容貌俊朗身着红色大衣的男人走了出来，表情柔和：“师姐莫要怪罪。都是老头子们又再拿我的记忆开玩笑了。”
鸿惑皱起眉头：“最好是这样。”
这男子语气淡然，全然不似刚才那冰冷低沉的声音。
他笑了两声，道：“师姐这是看中了谁呢？可否与我道两声？”
鸿惑笑道：“这就与您无关了，我们还没有熟到谈论这些东西。”
聿渐渊感情没有起伏，点点头：“无妨，到时候我总会知道的。”
鸿惑奇道：“你想知道这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鸿惑师姐看中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鸿惑讥笑道：“至少不会是你这样子。”
聿渐渊笑容不变。
鸿惑一摆手，转头就走：“别了，师弟。”
聿渐渊道：“慢走。”
在鸿惑离去之后，聿渐渊的表情在阴影中不断变换，他大手一挥，这整座大殿都似一块大布一样，顷刻被扯了下来。
这大布之后，只是赤红如血的一个小小房间，十数具衣着华丽的尸骨挂在墙壁上，他们是赫离的历代先王。
聿渐渊的脸不断与这些尸骨上的脸重合变化。
最终又变得面无表情。
……
赫离的冬季转瞬即逝。
衍州依然没有下雪，只是晚上要盖的被子增厚了一些。
曲玦与衍州众人的告别并没有多少难说的情，不过是踏上另一个旅程。
刘桂与闲闲在不断成长，他们已经能够自力更生，曲玦期待着他们的将来。
石记医坊一如往日，过着每日的辛苦工作，他们也知道，这份辛苦将伴随他们一辈子，日常的埋怨一直都有，但他们心里终究没有后悔过。
曲玦望向马车旁的戚睢玉：“这一走，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戚睢玉笑道：“这世上明明就没有好说的事。”
曲玦也笑了：“也是。那走吧！”
曲玦这次做起车夫，坐在戚睢玉车厢的前头，他还记得临行前戚奉年难言的表情，但他还是诚恳地向曲玦低下了头，道出了那句话。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曲玦只是答道：“那不用你说。”
衍州与离京相距不近，戚家的马车载着曲玦和戚睢玉，赶往龙衔江渡口。
龙衔江一望无边，如茫茫大海。
江面早已破冰，浪潮翻涌，好像有蛟龙腾浪，翻弄海底。
但对于曲玦而言不过如此，在思念鬼的小世界他已见过最可怕的浪潮。
在这早春之时，人们都已聚集在此，岸边渡口是数艘巨船，几如小山。也只有这种船才能平稳渡过龙衔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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