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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森林之魂（第1页）

数个回合下来，娥瑞安的战舞越来越快，而余启明则感觉越来越吃力。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精灵并没有全力以赴。她有许多次机会可以取自己的性命，却只是虚晃一枪。也许，对方根本没把这当做一场厮杀，而是看做了一场狩猎，作为一名猎手戏耍自己的猎物。

余启明清楚，这恐怕是对方唯一的破绽。于是他故意装作力有不逮的样子，动作越来越慢，甚至不惜为此受伤。娥瑞安眼见猎物越来越虚弱，几乎都要完全跟不上自己的节奏，自然感到意兴阑珊，于是不再戏耍，直接一枪刺向余启明的胸膛。

然而余启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扔下长剑，骤然发力，在枪尖洞穿胸口前抓住了枪杆，随后一把往后猛拉。娥瑞安虽然反应到了他的小聪明，可她低估了眼前这个人类的力量，居然没能第一时间挣脱，反而陷入了和余启明的角力之中。

“够了娥瑞安！”伊翠斯再次举弓瞄准了余启明，“他是我的猎物！”

“你总是那么着急，他值得慢慢享受，伊翠斯。”

“那个......”余启明一边和娥瑞安角力，一边紧张地开口说道，“我们能不能商量商量？”

他一开口，两名精灵都愣住了，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余启明。

“人类，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勉勉强强吧。”余启明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不然我们先好好谈谈，不着急动刀动枪，好不好？”

“就算学会了说话，猎物也还是猎物。”伊翠斯放下的弓再次举了起来，“不过对于你这样的种族来说，已经是极富智慧的表现了。”

双方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而这时，旁边的树丛中传来了窸窣的声响。当转头看见从林中走出的是一头什么生物时，娥瑞安和伊翠斯都瞪大了眼睛。

“巨牡鹿？”

“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一头长着巨大犄角、身子雄伟的鹿，祂虽为动物，身上却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步伐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优雅。祂径直走向余启明身边，用深邃的眼神凝视着这个人类，随后轻轻伸过头，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随后抬起头看着伊翠斯和娥瑞安。

每一名阿斯莱都相信，巨牡鹿代表着森林的祝福，祂的出现本身就是森林意志的象征。这样一头神圣的生物，哪怕面对阿斯莱都会保持高贵。既高傲又狂野的巨牡鹿是不会对一个人类轻易展现出善意的，更可能是直接用利角或者蹄子杀死对方。所以当看到这头巨牡鹿对余启明的举动时，两名阿斯莱都有些迟疑地放下了武器。余启明手里抓着娥瑞安的长枪，也轻轻放在了地上。见状，巨牡鹿才似乎满意地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开，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你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放下了武器，伊翠斯眼神中的警戒和愤怒也没有完全消解，“你真走运，森林之魂亲自保下了你的性命。”

“我......”

余启明咽了口口水，没有说出自己能够与森林意志沟通的事。不管是森林意志还是木精灵，显然都对森林之外的人类有着恶意。就算森林意志让巨牡鹿来阻止这两名精灵，也不代表这就是一种善意。

“你会说阿斯莱的语言，也能获得森林的庇护。”娥瑞安的神态要比伊翠斯冷静地多，“也许你与森林有缘，人类。世界上的一切生灵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就算是高贵的阿斯莱也不能排除一个人类受到森林庇护的可能性。没错吧，伊翠斯？”

“......那怎么办，放了他？”

娥瑞安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眼余启明：“我也没这么说，毕竟巨牡鹿只让我们不要杀害他。说不定你生来就要侍奉森林，人类。”

“也许该把他送到其他族人那里去。他们有许多妥善处理人类的方式。”

“别，我们商量一下！”余启明连忙出声，“我必须得回去，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们做的话......”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娥瑞安右脚在地上一踏，原本躺在地上的长枪重新跃入她的手中，“一，我们把你送到森林深处的同族那里。你会服下阿斯莱的灵药，从此变成孩童模样，并永远侍奉我们的族人。二，作为我们的猎物，满足我们的所有需求。”

面对这种选择，余启明没有多少犹豫。如果如她所说，这里并非艾索洛伦的深处，那自己还有离开的机会。如果真的被送进森林深处，那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了。相比之下，第二个选项似乎更加宽松一些。可满足需求，谁又知道这两个残忍的精灵要自己去做些什么。

“那我怎么才能离开森林？”

“很简单。”见余启明愿意配合，伊翠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同时嘴角浮现出一个狡黠狠辣的笑容，“你自己跑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