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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15328章犹豫考虑
而上官大公子思考时呆头呆脑的模样不像是一个第一皇商家的大公子,反倒是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杨菊花看着上官大公子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啧啧”嫌弃,暗笑到:想不到这上官大公子就这么点儿出息,等过段时日,她杨菊花若是将更多的现代人的稀罕物什搞出来,还不让这个“乡巴佬”惊掉大牙!
不过杨菊花此时显然没有打断上官大公子思考的表情,也没有打算向上官大公子透露自己以后会造出点儿什么的计划。她乐得这上官大公子对自己的技艺产生好奇和冲击感,此后她才有足够吸引人的利益来和他交换。
即使已经确认和上官大公子合作,但是杨菊花并不能放心,俗话说“无商不奸”,上官家是第一皇商,上官大公子的心眼儿肯定是比她这个小女子多多了,万一哪天上官家找到了什么奇人高手把自己的的底牌都研究了个透,那她杨菊花算是真的“凉凉”了。
留下自己的底牌,做事要留一手。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手里的钱多了烫手不是?往后日子还长着呢,钱自然也是源源不断的要好。
这样想着,杨菊花的眼睛眯起来,放出精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脑袋里想了这么多,但是事实上也不过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虽然被杨菊花全新的造纸之术震惊,但是上官大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
方才只不过是一时被杨菊花不同于寻常人的能力和奇思妙想所惊,现在回过神来,面上的惊奇之情已经收了回去,谈笑行事之间又是当初那个豪门大家的公子作风。
只见上官大公子眉头一皱,嘴上叹到:“可惜啊!”这造纸的新办法怕是难以为他们所用。
“不知大公子可惜什么?”杨菊花问到。
上官大公子颇为不舍地望一眼新纸,说到:“这新方法造出的纸,确实是比原先的纸更细软,下笔更不容易晕染,但是这造纸可与做点心大不相同。”他是商人,利益为先,怎会不懂得这新纸若是由他们上官家首先卖出,届时上官家在皇上眼中的地位便会又上一层楼,钱财更是不必多说。
但是这造纸需要的工艺得要传授给衷心的工人,大批量的制作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上官家是第一皇商,然而这第一皇商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稍有不慎,被有心人得了方子去,便可能一切辛苦都给人家做了嫁衣。
再者说了,上官家家大业大,容易遭人惦记和忌惮,开辟新的行业,是家族最虚弱之时,他做生意多年,并不少见因开辟新业而被对家挤垮的例子。
杨菊花自是知道造纸新术对古人所带来的震撼,但没想到上官大公子心中如此清明,当真又对这人多了几分佩服。
但是这并不代表杨菊花会轻易放弃新纸,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已经受够了这里的纸了好吗?天晓得她多么怀念现代人的纸。
杨菊花继续说到:“可是上官公子,这新纸确实是比旧纸好不是吗?难道你不觉得这新纸绝对会受到百姓的欢迎吗?更何况这新纸造价也不高,但卖出的价格却可以高于旧纸许多。”
上官大公子面露难色:“这……”他不是不动心,但是这不算小事儿,他行事素来谨慎。
杨菊花面色一变,柔和下来,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劝到:“上官公子的顾虑我也知道,但是商人重利,您若是帮我这个忙,到时候您分得的钱可以再多一成。我能保证,现在只是试一试,到时候如果形势不好,立刻收手。”
杨菊花见上官大公子还是有所犹豫,心中有些焦急,要知道她等这造纸术出世的时机已经是很久了,现在缺少的便是一座大山来靠,她杨菊花虽然已经打出来了名气,但是这是凭着那些个吃食博得的名声。
本就少有能撑得起造纸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的大家族,而且一旦新纸兴起,必然会有人眼馋来偷学技术,她这些日子来,唯一算得上相熟的便是上官家,到时候若是生出什么枝节来,也好有个庇护。
许是杨菊花内心的期待有了效果,上官大公子迟疑了许久,最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到:“这事情,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提前告诉你,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若有不对,立刻收手。”
他内心里苦笑道,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是鬼,但是他是商。就算他已经是第一皇商,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也禁不住动心。
罢了罢了,也算是搏一把,商场向来如此,倘若过于谨慎不肯冒险,到最后反倒是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杨菊花的脸顿时绽出一抹笑来:“上官公子您且放心,这次我们定能有大大的收获。”
上官大公子说到:“此事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可你得想明白,纸是全朝上下都需要的物品,倘若咱们动作太大,亦或是钱吃得过多,都会引起上面的注意。钱这东西,官看不起商,可是不得不承认,钱多了也是能动摇朝廷的。”
“我们上官家虽是第一皇商,但是不代表皇帝乐意见得我们越做越好,皇上若是想从这事里趁机分上官家一杯羹,谁都不敢说什么。我也懂得,新纸各方都优于旧纸许多,到时一定卖得大火,但若是皇上想压着,我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到时候盈亏什么的,都不如命,你懂吗?”
杨菊花一惊,她倒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层关系,真是失策。不过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哪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地方!杨菊花定了定心神,说到:“我懂得上官公子的苦心,到时候我肯定不让大公子您失望。”说罢,杨菊花的眼神又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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