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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魔女都是残疾人。”玛丽看着二夫人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叠红纸,道,“而我从一出生开始,身体里就没有一滴血。”
“没有一滴血?”站在一旁的菁菁忍不住惊呼,“那您是怎么……”
“多亏了宫廷医生们经验丰富,在为我接生时发现了这一点。”玛丽解释道,“于是他们没有剪断我和母后之间的脐带,我就依靠着那根脐带活到了半岁。”
所有人静静地听着,这肯定是若帝兰王室的秘辛,估计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后来父王他去求助了教会那边。”玛丽继续道,“教会派人过来了,用了很多手段才把我的命保下来,让我不再依赖那根脐带存活。但我还是很脆弱,随时可能死去,于是我被带到了圣城,在那里才有人能救我,于是我在那里长大,我的命就是教会给的,于是理所当然的,我成了一名信徒,但我体内还是一滴血都没有,无法离开圣城。”
万仁御看着玛丽:“你没有试过输别人的血吗?”
“仁御弟弟你懂得很多呢。”玛丽笑着摸摸万仁御的头,“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宫廷医生们早就试过往我体内输血了,但即使是我亲人的血也没用,我的病没有那么简单。直到……圣城那边发现,给我输魔女的血可以治好我。”
“那教会给了你血吗?”万仁御问道。
“被抓的魔女属于教会的财产,从头发到血液都不会给我,即使有我父王的关系,我也只得到了一点点。”玛丽道,“教会给了我一个提议,让我去当魔女猎人,在狩猎魔女期间我能得到的血都属于我,于是,为了得到尽可能多的魔女之血,我就开始了猎杀魔女,把她们的血全部抽干,为此我还创造出了属于我的血法术。”
阿芙娜脸色苍白。
玛丽说着,指向自己白得令人炫目的肌肤和长发:“我的身体里至今都没有一滴属于我自己的血,我必须用我收集到的魔女之血注入我的器官才能让其正常工作,注入的魔女之血越多效果越好,比如我的眼睛,如果没有血注入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到。可以说,我是靠着魔女之血活下来的。”
众人无言。
没有人想到玛丽的身体竟然如此特殊。
万仁御心道:“难怪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盲人,但很快就又恢复了……”
万仁御继续问道:“那你平时把那么多血存在哪里呢?”
玛丽笑了笑,她扭头展示了一下自己耳朵上小小的红宝石耳钉:“这是我父王求卡尼尔大师为我定作的宝物,名为【蔷薇园】,效果是可以储存大量血液,并且可以保持血液的新鲜。现在里面就储存着一点备用的血,这让我就算失去了体内的所有魔女血液,至少也能保证听力还是正常的。”
玛丽接着指着桌上的红纸:“如你们所见,没有这被我杀掉的六个魔女的血液,我连在外面活下去都做不到,如果二夫人不把这些血还我,我现在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人。”
“你……”阿芙娜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声音很不平静,“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如果只是希望得到血液,大可以让她们给一点,然后放了那些魔女。”
“没用的。”玛丽淡淡地道,“我是教会的人,永远在教会的监督之下,我若是放走魔女,下一个被教会抓的魔女就是我自己。而且我只会抽干她们的血,不会伤到她们其他的部分,这样把她们的尸体带回圣城,让教会复活后,她们还是能活着……只是现在不可能了,因为那位掌握【复苏】神职的白衣主教大人已经回归了神国。”
阿芙娜哑然。
“从我们以魔女之身诞生开始。”玛丽盯着阿芙娜道,“我们就背负着罪,注定不幸。”
阿芙娜咬牙。
万仁御反驳道:“才不是!没有人生来就有罪!那只是教会的说辞!在大荒朝根本就没魔女这种说法!”
玛丽冲万仁御微微一笑:“或许你是对的,仁御弟弟,但即使如此,我也相信主的存在,因为没有教会,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即使现在教会要抓我,我也不会责怪他们,他们只是奉行主的意志罢了。但我和教会的分歧就在于,我对于主的意志有着不同的理解,我不认为教会迄今为止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我想寻找出答案。”
万廉海轻轻敲了敲桌子:“玛丽,切莫在我这里传教。”
“自然不会,大使,我不是传教士。”玛丽顺从地点头。
二夫人想了想,道:“玛丽,这些魔女之血可以还你,但你今后要老实,知道吗?”
“请放心二夫人,我知道我的立场,没有给我恣意妄为的空间。”玛丽十分懂事。
二夫人点点头,《颜如玉》中的血液飞了出来,被玛丽的耳钉给吸入其中,玛丽整个人的肤色在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看起来就像个健康人一般。
“呼……”玛丽长舒一口气,“谢谢二夫人。”
“不用。”二夫人道,“你的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了,接下来,我想让你讲讲你对魔女知道的一切。”
“没问题。”玛丽开始道,“魔女的特征有二,一是出生即残疾,二是有【母亲】神职,但你们也应该知道【母亲】神职是一个相当强大的一阶神职……”
“一阶神职?”万仁御茫然,“那是什么?”
“仁御弟弟还没有学吗?”玛丽解释道,“两百年前,津桥大学的一位教授开创了神职分类学,因为他发现当一个神职产生严重的分裂后,会变成指向更具体内容的神职。他把神职按等级划分成不同阶层,比如【水】神职为一阶神职,它分裂出来的【江河】、【雨水】、【海洋】等则为二阶神职。据说最近【海洋】神职因为被许多人瓜分,所以也快分裂成了【死海】和【大洋】这两个三阶神职。”
万仁御看向万廉海,只见万廉海点头承认:“大荒朝的学士院也推出了类似的分类方法,为父所掌握的道分别是一半的【雨】之道,和小部分的【海】之道,最近为父有所突破,通过这两道掌握了一小部分【水】之道,触及了此道的巅峰境界。但为父此生怕是都无法补全全部的【水】之道,毕竟修行此道的人非常多,为父想要获得完全的【水】之道,就必须把【江河】这些分裂出去的神职也都掌握才行。为父所掌握的【海】之道如果按照最新的分类方法,其实应该是【大洋】之道,因为为父去过死海,在那里为父驱使不动死海。”
万仁御在心里跟克丽奥佩特拉交流:“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神职还能分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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