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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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考试前夕（第2页）

我附和着，“她也太傻了”

我妈说，“是傻，傻得不透气，你可不能这样，在外面学精点，男的心眼儿多”

我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我妈说，“哪天让他来家里一趟，见见面”

我说好。

“真快啊，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生你的时候还跟在眼前一样，你是早上七点多生的，太阳又大又红，你出生时穿的衣裳还在橱子里放着呢”她握住了我的手，我不习惯这种亲昵，不敢看她，眼睛瞟着地面，咧嘴傻笑。

我妈终于要下楼了，出门前她严肃地说，“把窗户关好，别半夜里迷迷瞪瞪地掉下去了”

窗户底部齐腰高，怎么会掉下去，看来她对我小时候的事还心有余悸。都上小学了，深更半夜爸爸妈妈和奶奶还在堂屋剥棉花，我从睡梦中爬起来，眯着眼穿过堂屋找到菜橱，踩上小板凳从最高的一层拿了一个馍，搂着睡觉去了。爸妈和奶奶都说我没睁眼，但我不信，至少得是眯着眼，不然怎么看得见路，他们说喊我喊不应，这个我信，八成是梦游了。

我说，“知道了”

我妈说，“现在赶紧关上，待会儿你再忘了”

看着我关好窗，她才关门出去。

我畅快地躺回床上，给陈曦打电话，传达我妈的话。

陈曦说，“随时都可以”

我说考完试后。他说好。

他让我早点睡，我说心里躁，紧张又兴奋，睡不着。

他说，“这有什么，不就是见家长吗？”

一句简单的话把我的热情浇灭了，我恍然意识到他不是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毛脚女婿，而我是真正的乡野村姑。等轮到我见公婆的时候，该会是怎样的场景？

几天以后，月经刚好走干净，要考试了，轻装上阵，我在前一天的下午回城里去，陈曦来接我。

陈曦前脚刚到，奶奶后脚就来了，她骑着专为老年人设计的红色小拉车，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成套的短袖和长裤，手腕上戴着银镯子，脖子上戴着塑料的珍珠项链，头戴一顶米色的超大帽檐遮阳帽，笑吟吟地进了院子。

她说，“看见辆车停家门口，我想着这是谁来了啊，咱家里边没有人有黑颜色的车啊”她走到陈曦面前，仰着头看他，笑吟吟的。

陈曦叫了声奶奶。

奶奶高兴地应了一声。转头对我说，“妮，听你妈说你谈对象了，今个我先见着了，真好，回头叫你姥爷也见见，你姥爷才得高兴呢”

我心想姥爷那么古板，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再说了，姥爷那个家实在是脏乱差，陈曦去不得。

我给奶奶搬了个凳子让她坐，她不坐，说要去村卫生院量血压。她说她最近胖了，胃口好，吃得多，看看血压高没高。她活得仔细，讲究。自己的两间老房子收拾得一尘不染，床铺得齐整。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她的床特别软，还经常晒被子，满满的阳光的味道。我开玩笑说，比婚床铺得都好，奶奶笑我混。

奶奶骑上小拉车走了，陈曦说，“你奶奶洋气，跟其他农村老太太不一样，这精神状态，怎么看都不像八十岁的，顶多像七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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