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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便没有再过多犹豫,披上外套直奔常去的那家小酒馆。
坐在桌前,思忖着怎么对付那个阴狠诡异的老顾,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什么良方。一愣神儿的功夫,服务员将我要的几瓶酒端了上来。
反正也没有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我叹了口气,任命的闭着眼睛开始咕咚咕咚的灌酒,几瓶酒下肚,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迷蒙中一阵阴风吹过,许是到了午源街的阴巷子了吧。迎着阴风我打了一个冷颤,连带着也清醒了不少。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还真是一喝酒就能出现在这个阴巷里。
眼前不远处还是上次蹲在门口烧纸的那个老太太,这次还是原样蹲在那里烧纸,嘴里念念有词。
想到上次见面时老太太一脸怒容的赶我走,说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走到她近前,想跟她打个招呼,却正好看到老太太抬手将一个纸人抛入火中。
觉察到身边有来人,老太太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并未像上次一样赶人。“你呀,来早啦!还没到时候呐!”老太太边低头边说道。难道是在跟我说话?我疑惑的看向空无一人的四周,又低头看向她,却无意中看到燃烧的纸人背上写着“江陵”二字!
她竟然在给我烧纸?!我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纸扎店里面,见到了等在此处的顾老板。
顾老板似乎料定我会来,见我如此惊慌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笑着跟我说:“想必你也看到了,门口烧纸的那个老太太正是阴间的迎门客,就是专门在阴巷迎接新到来的死者的。”
顾老板莫名的咧嘴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每个人临死之前都会有一个落着他名字的纸人出现在迎门客手上,迎门客将纸人烧掉就算是给他们引路了。”
照这么说,她刚刚烧掉了写着我名字的纸人,那我岂不是也要死了?我一时间慌了神儿,“那我……”“你先不要害怕,我找你来自然有办法救你。”顾老板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想接着活下去也容易,但你得答应我的要求跟我合作!”
我一时有些犯难。天下没有掉馅饼的美事,道理我都懂,但是一想到活下去的代价是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心下又觉得难以接受,过不了自己良心的这一关。
见我有些为难,老顾笑了笑说:“我不为难你,刚刚迎门客不是也说了你的日子还没到吗,你还有两天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不过呢,现在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你知道的欠人的东西总是要还回来的,你烧掉了我的纸人身体,你得先还我一个再说其他的!否则,哈哈哈哈我要你好看!”在老顾阴森的威胁中,我木讷的点点头。
之后老顾跟我交代,让我去找纸扎店阳间的老板重新扎一个漂亮的纸人给他附身用,要求纸人的脸色一定要正常,身材比例也要协调。
也没谈论出个什么结果来,反而知道自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还要还一个纸人给他,一边想着一边昏昏沉沉的出了纸扎店,醉意袭来我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又是在自己的家中清醒过来。想到自己只剩下不到两天光景了,胡乱的翻出一个双肩包往包里填上两瓶酒,就赶忙跑去了街角的那家纸扎店定纸人。
精瘦的老头见是回头客上门定做纸人,有利可图,态度也跟着好了许多。听着我提出的关于纸人的诸多要求,精瘦的老许忽然放下手里的记事本,气呼呼的说“一个纸人还提这么多要求,不如你自己做吧!”
我一时无语,犹豫间老许已经将做纸人用的工具扔到了我面前,然后转身去做其他的事情不再理我。我只好动手开始扎纸人,万万没想到这竟是老许和老顾二人合谋的一个大圈套,当然这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手上的竹坯似乎是活的一样,感觉自己没怎么出力它们就自发的变成了人形,想来着实诡异,反正我也乐得省事,就将就着把裁好的黑纸贴在上身骨架上做衣服,黄纸贴在下身的骨架上做裤子,很快就将老顾要的纸人完成了。
想到可以给老顾交差了,我拿着刚做好的纸人起身就要走,一只脚刚迈出店门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窜到我身边的老许一把拽住。“怎么,年轻人,没付钱就要走么?”许老板一脸精明的盯着我。
我一时语塞,刚刚着急确实忘记给钱了,慌忙拿出钱包问:“抱歉走得急一时忘了,您说多少钱?”
老许并不急着答话,反而诡异的一笑“年轻人,我们这行的规矩你怕是不知道吧,凡是拿出这个门的东西都得钱货两清。你既然没付钱就把东西拿出去了,你就得从别的地方还回来。”
老许边说边上下打量我,似乎在看我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的我头皮发麻。终究还是张口问道“什么地方还?怎么还?”
“这样吧,看在你也不是诚心白拿我东西的份上,你就留在的店里做工抵债吧!”老许说道。虽然他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也的确是我有错在先,但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我转念一想,呵呵,阴谋?管他什么阴谋呢,自己左不过两天的活头了,有阴谋也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遂点头答应。
老许见我点头应下,直接从桌上抽出一张像是提前准备好的泛黄的写着“做工抵债”的纸张让我跟他签字画押为证。我无奈的摇摇头,认命的签上名字用大拇指沾了印油印在了我的名字上。
从纸扎店里脱身之后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事先备好的酒,毫不犹豫的灌下去,摇摇晃晃的朝着午源街走去,去找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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