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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宇理直气壮,略显挑衅。
迟姗姗狠狠咬着牙根,伸手攥住袁宇的手臂,后撤一步,正要发功。
“不要。”顾轻舟开口阻止。
袁宇镇定自若,轻笑:“来啊,我不介意以袭警的罪名抓二位去警局里坐坐,上次哥你还是偷盗犯,这次被人说成袭警,你和顾叔的事翻来覆去,能让报社赚个盆满钵满。”
迟姗姗被他气得脸色黑如锅底,冷睨他一眼,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一个警察神色匆匆朝袁宇行了一礼,神情慌张无措。
“队长,死者是副队长姜超……”
“什么?”袁宇的眉紧拧而起,走进屋内。
顾轻舟向内探头张望,只见挂在房梁上的人已被取下来,颈骨骨折,脖子无力地歪向一旁,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死者眉目狰狞,脸色泛青,口鼻的鲜血已然干涸,那双眼还大张着,凶狠异常,像在直勾勾地瞪着谁。
顾轻舟浑身一滞,他对这张脸十分有印象。
死去的人正是之前在侦破连环凶杀案期间,一直给顾轻舟汇报进度的那个歪嘴警察。
他的嘴已经不歪了,整个头颅无力贴在地上。
顾轻舟的神经紧绷而起,四周围的声音变得极其敏感,歪嘴的脸一遍遍地在他眼前重现,唇齿张张合合,还在跟他汇报着案件进度。
逐渐的,那双眼睛忽然滑落出一道血痕,随后是鼻子,嘴。
可他还在说着。
恍惚间,整间屋子沾满血迹,红彤彤的直灼人眼。
那张脸又化作顾鸾,额头处的青筋暴起,那双昔日如鹰眸般的眼阴鸷地盯着他,空洞中又透着狠戾。
顾轻舟。
顾轻舟,小舟。
那个空灵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呼唤着他。
刺骨的寒从骨缝间涌上,在顾轻舟的身上不停席卷,不由让他打起冷战。
他的唇齿张合,想要答应,喉咙又被谁堵塞住。
心脏被一只大手反复蹂躏,千万根针在他的心房处穿过,呼吸仿佛一刹那被阻隔。
他胸腔内的氧气被一瞬间夺走,憋闷的感觉从胸腔中悄然升起,他的身体却不能动,如身处泥浆中,拼命挣扎,却依然无法缓解那不上不下的窒息感。
他的手腕处传来点点温热袭来。
迟姗姗温和的嗓音贴近他的耳畔:“没事的……”
只一瞬间,窒息的感觉逃去无踪。
顾轻舟猛吸几口气,从头晕眼花的幻觉中醒过来,眼前那间屋子里不再是灼眼的血红,采光不错,透过几丝温暖的光线。
“没事吧?”
迟姗姗攥住他湿冷的手心,温声询问。
顾轻舟摇摇头,浑身无力,靠在身后的墙上。
“我们回去吧。”
顾轻舟捏几下迟姗姗的手,轻声回应。
迟姗姗点点头,回到侦探事务所。
顾轻舟服下药,意识昏沉地靠在沙发上,情绪逐渐平复,除了脸色苍白外,没有任何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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