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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这风从何处来?”
感受着脚下不断鼓动的风,曲玦道:“凭空而来。”
鸿惑笑道:“又将到何处去?”
曲玦又道:“去往空处。”
鸿惑道:“这来处与归处同是空,但这风却是你我可触可感的,这是何理?”
曲玦皱着眉头思索,他想起以前想过的问题。
人的意识似乎自无中来,无论死后是否有那轮回,似乎总要归往另一个无。
除非证得那传说中不死不灭的大道。
曲玦喃喃道:“这风是因我而生……是为我而生……可它凭什么……”
鸿惑笑道:“你似乎想得过深了,所谓‘空’,并非那不可言不可视不可感的……”
“无?”
鸿惑手指轻轻搭在曲玦唇上,笑着摇摇头:“我说了,那是不可言的。此时你口中的‘无’反而成了另一个‘有’。”
曲玦清明,拂下鸿惑的手指:“了然。”
鸿惑点点头:“果然天资不一样,这教起来就容易得多了。其实这一套道论太厌宗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的,别看很多人仙风道骨的,其实跟个粗鲁的武夫一样。”
这也验证着曲玦的猜想:“这些道学跟实力果然没什么关系吗?以前书上总说道识越高道行也越高,实力也更厉害。”
鸿惑哼笑道:“那些老畜生们其实哪懂得什么道学,他们强占山头抢人宝物挖人坟墓,什么都干,而且干起来比谁都起劲。道学在他们身上黏都黏不上去。”
曲玦却道:“鸿惑道兄倒是实力强劲又学识渊博呢,让我以为道养和实力真有关系。”
鸿惑听得高兴,得意道:“我们拾荒山虽然没一个人类,但却是最注重人类道学的地方。算是少数还保持着古老修法的山头。”
曲玦疑惑道:“没有人类?”
鸿惑笑道:“是啊,比如我,你猜猜我是什么?”
曲玦思考片刻,道:“道兄莫不是那凤凰化形?”
鸿惑噗嗤一笑:“虽然我很受用,但这次恭维得有些露骨了。”
曲玦尴尬地笑了两声。
鸿惑将手中的赤红羽毛递给曲玦,曲玦发现在那羽毛内面尾侧还有些淡淡的黑。
鸿惑道:“我是那荒古遗种六翼赤血雀。拾荒山也全都是荒古生灵的后代。”
曲玦叹道:“居然是荒古……”
鸿惑道:“对,那是在人类之前的时代。而我要教你的,便是独属于我们荒古的法门,在‘道’这个字诞生之前的道。”
曲玦感到面前是一片更广阔的世界,他选择欣然前往。
……
鸿惑出乎意料地在衍州待了半个月,临行前仍是来到了铭冥塔。
铭冥塔顶,只有北水悠闲的身影。
“老头……老祖,今天怎么不见屏河?”
北水睁开朦胧的双眼,疑惑地看着鸿惑:“跟曲玦待上半个月,这鸟儿也学会说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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