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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夏至。
顶着半钵水的李夜已经不会再湿身了,路上的行人见不多怪,也不再笑话李夜,只是把这一幕当成一当风景。
这日的午后,李夜捧着一卷书,来到堂前问先生:“先生,为何您书房的很多诗书,都是书院里不曾收藏的呢?”
说完,指着翻开的书卷的一页,道:“就像这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何意?”
先生半躺在堂前的竹椅上歇息,听了李夜的话,想了半晌该如何回答。
过了一会,先生说了一句:“有些倦意,烧水煮茶。”
李夜唤了阿贵打水,自己给炉子加上木炭,准备烧水煮茶,照例先燃了一道给,给先生醒神。
加水、烧水、温壶、洗杯、洗茶,片刻时候茶已经给先生奉上。
午后的时光,有茶香漫延。
先生抚着茶杯,尝了一口,看着李夜,道:“这书不是东玄域的,你当然不曾见过。”
“那是来自西玄域吗?”李夜问道,自个也拿起了茶杯。
先生没有回答李夜的问题,微闭着眼道:“你知道我们这片开域的分布吗?”
“我们所在的是东玄域,还有南玄、西玄、北玄、中玄域,中域则是人们所说的皇城。”
“我们头上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终有一天你修为到了,会破界飞升到那里,也就是世人所称的仙域。”
“而我这些诗书,也非来自其他域,而是来自另一个与我们平行的星球,有人把那里叫做水蓝星......这些书文里面的文章,应该够你细读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大意是,在朝为君不恶民,处江湖游之人不欺君。这何其难,圣人所为也。”
李夜心道原来是来自另一个星空的文明,难怪没见过。给先生添了茶水,又道:“这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像跟我修行的我相有相似之处。”
先生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先生喝了一口茶,笑道:“你熟读这些诗书,在我们这五个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来来者了。”
“书中的有些道理你现在不懂,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小,没有经历世间的烦恼。这不影响你读书,你现在尽量多读多记,随着你一天天长大,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李夜的小脑袋点了点。
出得堂前,叫阿贵取了钵来顶水。经过这些日子的苦练,李夜已经可以熟练地顶着三个钵,行路也是四平稳,不再东倒西晃了。
头上顶着水,手里捧着诗书,小小的李夜穿行在先生紫竹林里。
远远传来了念书的声音:“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声音虽然稚嫩,却有穿透力。
穿过竹林,飘到堂前,喝茶的先生轻轻合着拍子,点着头,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光,一时不由得痴了。
穿过了紫竹林,飘荡到了院墙外的大路上,路过的行人听了,尽是称赞:“先生带的小才子真的是文彩四溢,毫不夸张呀。”
阿贵不懂,却也欢喜,心道:“少爷真正是文武全才呀!”
这一日,李夜没有回书院,跟阿贵说道:“回去告诉我爹娘,这些日子住在先生这里了,要读完这些诗书。”
阿贵连忙点头说好。
先生一时兴致高涨,唤了李夜过来,取琴焚香,要给这首词谱上一首曲子。
李夜闻后,叫着阿贵一起,回到堂前给先生打水洗手,自己则去琴房搬琴去了。
琴摆好,香焚上,先生端坐在琴前,沉思构曲。
李夜和阿贵也在先生前面静坐,要听先生抚琴弹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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