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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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张嬷嬷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方颜兮信中提到偷她庚帖的竟然是常妈妈，而方颜兮的对她态度的变化也就了然了。

“她平日就爱哄着姑娘，我见她孤身一人也是全心伺候姑娘，就没说什么，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子！”

赵嬷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冷声戾，让钰琪司琴这两个被她教导过的丫鬟心都突了一下。

“嬷嬷不必生气，人都是有私心的，在常妈妈心中我比不上她亲生儿子，这没什么。”

因为已经抽离了在常妈妈身上付出的感情，现在常妈妈与她就是陌生人，所以现在方颜兮再提起这件事已经很平静。

“对，现在最要紧的是姑娘的婚事。我有一个熟人在皇后宫里当差，还有几分脸面，前两日趁着她出宫给皇后采买东西见了一面。

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巧合，瑞王婚事总是不顺一直没能成亲，但是底下的几个王爷年纪也大了，瑞王这个长兄的婚事就不能拖了。

后来皇后娘娘找了钦天监，钦天监说瑞王要娶一位康元五年五月出生的贵女，婚事才会顺利。”

“康元五年五月？”

“正是，我一开始听了也以为是有人要借钦天监的嘴要做什么，但我那姐妹说，皇后当时是心血来潮突然召的钦天监，所以不会有错。”赵嬷嬷解释道。

“皇后也是不太相信钦天监的话，后来又找了宏安寺的主持卜卦，卦象说瑞王的姻缘在“南”。宏安寺主持佛法高深，连他都这么说，皇后这才不得不信。

然后皇后娘娘将所有这一年生人的贵女都请到宫中，然后过了两日就让人给平南侯夫人传话，透露了想封方家姑娘为瑞王妃的消息，不过要先合庚帖，将两人的庚帖一起放在宏安寺大雄宝殿佛像下，若三日未出事就定下亲事。”

赵嬷嬷一边说一边看着方颜兮的表情，不过现在连她都不怎么看的出方颜兮的想法了。这让她既开心又有些心疼。

“我二婶一定借故拖了几天吧。”

“姑娘聪明过人。”赵嬷嬷不吝夸赞。

听了夸赞，方颜兮这才微微一笑，气氛总算没有刚刚那么严肃。

而听了赵嬷嬷的话，方颜兮也能将所有的事都拼凑起来了，皇后娘娘一定是在宫宴上看到了方颜姝。

方颜姝是五月生人，父亲正是平南侯，两条都符合，皇后想让方颜姝做瑞王妃，真下了旨意又怎么有人敢不遵旨呢？

只是因为瑞王婚事不顺，皇后娘娘这次想安稳一点，先不声张，这才给了人可乘之机。

“这件事皇后娘娘不可能亲自来办，办事的人是谁，难道庚帖上写的谁的名字她都看不见？”

这是唯一方颜兮觉得不通的地方，要不就是方王氏买通了那个人，但是她不信方王氏有这么大的能耐。

“办事的人我不熟悉，听说是后来进宫的，在皇后身边有几分脸面。她未必不是没看见，或许是看见了但是她不知道方家姑娘真正的闺名，又或者被方家或什么人收买了。”

赵嬷嬷的眼睛有些浑浊，可是她的心不浑，虽然离开宫里很久，但是明锐度还在，这件事这么顺利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也是，大概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们。

我与方颜姝一样的年纪，都是五月生人，我的父亲也是平南侯，又一直在南边养身体，说起来甚至比方颜姝更合适。

而皇后娘娘是个软性子，平南侯夫人只要一口咬定她以为要的就是我的庚帖，也不会有什么事。而若我与瑞王的合过庚帖无事发生，恐怕皇后娘娘为了瑞王的婚事，更不会过多为难她。”

上一世不就是如此吗，她奉旨回京完婚的时候，可没见方王氏怎么样。

等她和瑞王的婚事成了，方颜姝就完全从这个旋涡里摘出去了，虽然可能做不成晋王的正妃，但到底是清白之身，前途无量。

“现在事情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姑娘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赵嬷嬷看着越来越优秀聪颖的姑娘，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

方颜兮当初送信的时候就没有隐瞒她打算嫁给瑞王的事。赵嬷嬷是第一个真正知道方颜兮心思的人。

只是赵嬷嬷觉得，若是六年前意气风发的陆北冥还可匹配自家姑娘，但是现在陆北冥痴傻了，封了个“瑞”的称号，像个吉祥物一样，怎么配得上她的姑娘呢？

“嬷嬷，他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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