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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队长的话言之有理。
他确信顾轻舟和迟姗姗的失踪是被玉器店的人抓走了,既然顾轻舟一早就想调查黑市,它和黄金失窃案环环相扣,又和袁宇相关,倒不如从袁宇查起。
说干就干。
卓风一旦下定决心,便离开警局,坐上车,从天亮等到了天黑,只等袁宇离开警局。
袁宇的生活就寥寥几件事,大上海夜总会找女人,和一群上流社会的少爷吃吃喝喝,基本上都能在夜总会内完成。
卓风跟了一天,除了上厕所,吃饭都在车里,却没发现袁宇任何诡异的行为,这人仿佛没有任何把柄,晚上喝了酒歪歪斜斜地被服务生和女人扶上车,车辆被司机开走,绝尘而去,一日之期便也过了。
见状,他不想跟下去,但心中忐忑不安,只想见到顾轻舟。
他的心理问题日益严重,被他换了药,却始终没什么进展,只有迟姗姗在身侧有所缓解,只不过这样只是饮鸩止渴,缓解得了当下,缓解不了日后,难道迟姗姗会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卓风不敢想这么多,只能驱车跟上卓风,等在一家酒店外。
暮色四合,一轮弯月悬挂在天际,昏黄的月色撒在地面,宛如一地鹅毛大雪一般,上海城没有雪,只有寒意钻入人的骨子里。
卓风想起初见顾轻舟,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月光映在地面上,人的脸庞都比往常苍白了几分。
他夜里睡不者,走在月光之下,便见到顾轻舟靠坐在广场的座椅上,明明是夜晚,他却像是见什么尊贵的客人一般,套着一身深色西服,衣服宽大的遮在他身上,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曳,不像是自己的衣服。
顾轻舟看起来十分狼狈,身影和月色混为一谈,大有一种颓废萎靡之感,和他对话时,都是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只有必须反复强调几次才能听得见。
他们都是学心理学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顾轻舟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连同意识一起变得迟钝起来。
也就是这样的顾轻舟,在毅然决然离开洛杉矶,回到上海后,再也未曾出现过,大概是因为有他的信仰了吧……
明月亮彤彤的,反射过的光芒有些刺眼。
二楼角落处的窗口,一个女人缓缓拉上窗帘,屋内还亮着灯,两个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最终屋内的光芒灰暗下去。
卓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虚弱无力的感觉加上夜色的寒意涌来,方觉遍体生寒。
刺眼的月光被手轻遮住,眼眶的酸痛稍好一些,心绪难平,而那轮昏黄隐约的明月当空,一尘不变。
一入深夜,水的温度降低,冻的人仿佛冰雕一般,迟姗姗的牙关相互碰撞,身体瑟瑟发抖,手脚的关节已经被冻住般,动弹起来咯吱作响,勉强能抓住锁链,稳住顾轻舟的身体。
顾轻舟的面色潮红,身体冷的不像话,牙关打着寒战,水里寒意渗进骨子里,冻得无处可躲,他簌簌地颤着眼皮,睁开眼睛。
一睁眼便是一个小小的天地,漆黑一片中只有一束月光撒下,月光温和,却对他而言无济于事。
“你醒了?!”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声,顾轻舟扭过僵得发硬的脖子向身侧看去。
他的身体倚在迟珊珊的身影前,近距离贴合着,如同两个冰块人,明明身体贴在一起,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说话间喷涌出的气息都带着气雾。
顾轻舟微微颔首,想伸手摸一把迟珊珊的温度,却被迫放下,关节冻得过于僵硬,陷入泥潭般难以挣扎。
迟珊珊紧攥着他的手腕红肿一片,在污水的浸泡下发炎溃烂,微微使劲定然疼痛难忍,刺痛夹杂着灼烧感。
她脸色惨白,淡粉色的唇瓣早就褪了血色,憔悴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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