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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永生之劫（第1页）

这时扶苏的格斗舞蹈开始了。就像是身手敏捷的精灵轻松地躲过发狂野兽的供给。他的身形如光似影地变幻在大厅的空间中，时攻时守，被他所牵制和虚晃的无人机群被一点点地蚕食。

在你来我往之间，几个回合下来，无人机被分割摧毁，一架接着一架地毁灭在扶苏的攻击中，或是干脆相互撞毁。

“你终究不是艾塔。”双手紧紧握住最后一架无人机的固定翼，扶苏一发力，在莫名强大的扭力之下，这架无人机成了他脚边一团兹兹作响的废铁。

固定住“蛹人”的钢索纷纷脱离，轰地一下，钢铁的茧蛹稳稳地落在地面上，算是凹凸对他的回应。

“终于要自己动手了吗？”

铁蛹开始变形，几块外围的厚重钢甲相互之间错位滑动，就在一瞬间的功夫里，他的脑袋出来了，被钢甲班所保护的四肢也出来，最后是胸腔身后的身体曲线。整个过程就好像是钢铁蛹被一把无形而锋利的刻刀所雕琢，化成一个机械的钢铁巨人。不过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多余的钢铁碎料并没有被抛弃，纷纷聚集到巨人的背后，形成了一团如棺材般形状的长方形隆起。

扶苏笑而不语，他知道，机械的巨人的力量不言而喻，但也并非全无弱点。

他的目光聚焦在巨人身后的长方形隆起上。那是他脆弱的生命本源。

也是在这个瞬间，扶苏的瞳孔夸张地扩张起来。从凹凸的身后，两枚微型的导弹拐过两道之间，朝着他悠悠地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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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厮杀间，时代仿佛在倒流似地。

一开始，费倚天和方大仙你来我往的过招还一板一眼，像是现代擂台上的格斗。他们彼此之间的攻守平衡，步伐身形变幻地优雅而极富美感，就像是在一瞬间两人化身成了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者。

几十个回合的交锋之后，双方发现，彼此之间的格斗攻防已经变成了一种太极推手般的互相胶着。因为她们各自都拥有了上百年的战斗经验，所谓的格斗招数对于她们来说已经熟练成为了一种条件反射。甚至于，她们闭上眼睛都能猜出对方格斗招数之后的连招，变招和错招。

很快，在费倚天的一击扫击挥来时，方大仙不在闪躲了，干脆放开了格挡在胸前的匕首，任由费倚天敲击过来。另一方面，她腾出了双手，全力地一刀刺向了费倚天的喉咙。

方大仙感觉到胸口一闷，肋骨像是爆炸一般，在棍集下断成两段。肋骨断裂的尖锐刺入肺中，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但是对比对手所遭受到的伤害，她反倒欣喜若狂。因为没有预料到方大仙自杀式的攻击，就算费倚天侧过了头颅，刀刃还是划开了他的颈部静脉，鲜血大滩大滩地涌出。

不过很快，费倚天也明白了。那根即将要收回防御的短棍干脆没有收回，照着方大仙的心脏重复挥舞着。

从这时开始，原本是现代格斗术的颤抖倒退成了原始时代的野兽撕咬。双方都没有任何防御地，竭尽全力地攻击，攻击再攻击。

攻防兼备的持械格斗变成了站立不动的原地处刑，双方陷入到一种疯狂的状态。两人都明白，永生者的体质可以无限地愈合伤口，战斗进行到这里，攻击和防御被彻底隔离开来，所谓的攻击不过是如沙袋练习一般地，机械式地挥舞武器，对对方的一个部位重复造成伤害。

而防御？已经单纯地演化成了比拼体质愈合的速度和耐力。两人身体一处的部位重复着噩梦般的循环，不断受伤，愈合，再受伤，再愈合。

直到更恶劣的情况出现了，时代再次倒退，甚至回到了更早之前。几十亿年之前，地球海洋中所谓的生命的运动——单细胞彼此吞噬——丑陋而血腥。

她们彼此缠绕成一团，透过已经无法再完整愈合的硕大伤口，彼此的武器深入到对方的胸腔和腹腔中，对着五脏六腑一阵搅动。

数以亿万级的细胞成片地被吞噬消灭，但是又有数以亿万计的细胞源源不断地诞生。

就在她们永生的体内，具有愈合能力的，性质堪比原癌的细胞以爆炸般的速度分裂，聚合。但是，她们身体中的免疫组织细胞也参加到了战斗中。彼此之间透过伤口的手腕也有伤口，身体与身体之间的免疫细胞——淋巴细胞，浆细胞、粒细胞、肥大细胞、抗原呈递细胞……纷纷从伤口蔓延向伤口，将对方身体的组织细胞视作入侵的大敌，吞噬和杀死包括愈合细胞在内的一切异种细胞。

翁晨诗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斗，就像是两具尸体同时在腐烂和复生之间徘徊。就在她们躺倒的地面上，一层令人作呕的白色组织液泡沫泛起聚集。

她实在忍受不下去，将枪口顶在了方大仙的额头。后者却狰狞地侧过眼去，如恶魔般凝视着她。

“你这是在干什么？”费倚天大声喝道，“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和你们任何人无关。你要是敢开枪，不要怪我连你都杀！”

翁晨诗顿时愣住了，这时只听到方大仙虚弱地说道，“你自以为是救了她？不，你不过是对着她的荣誉泼粪。”

翁晨诗犹豫了片刻，脑海中莫名地想起费倚天以前说过话，“永生者的弱点在头部。”又盯着两人一眼，她们彼此的身躯就好像不断融化的白蜡一般，粘稠的液体欲来越多，在某些部位，她甚至看到了裸露的关节。

她再次绷紧了持枪手臂的肌肉，食指微微发力，对着方大仙的脑袋扣下了枪响的扳机。

费倚天掀开了一旁的“尸体”——方大仙的脑袋已经变成了一团混合着脑浆和破碎头颅骨的模糊玩意——想要跳将起来扼住翁晨诗的喉咙。不过滑稽的是，她却因为虚弱的身躯，整个人跌倒在地面。

俯视起翁晨诗的双目，她眼中凶恶的光芒比之前更为寒烈。

“你这是在侮辱我！”她挥舞着虚弱的双手，嘴边流淌着不知是鲜血还是口水的颜色不明的液体。这些液体因为她声嘶力竭的唾骂，被喷到半空中飞舞着，

翁晨诗无力地反驳道，“你当这是三国演义的武将单挑么？她可是敌人，对待敌人还讲过去的那一套仁义道德干什么。”

“荣誉，荣誉你知道吗？势均力敌的战斗，一生都难得有一次的，你这个蝇营苟且的家伙怎么能懂！”

“想要挑战，你可以去找凹凸……”

“我去你的凹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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