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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为利(第1页)

我们对婳羽的罪行不感兴趣,这是你们警方的事。我只给你一句忠告,夜壶这种东西,是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摆上台面,里面的污秽太多了。但是它又是必要的,承载着黑暗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军方庇护婳羽结社,不代表支持他们。”扶苏回头一笑,“你们好自为之吧。不过不要太过分。要是把婳羽逼地无路可走,我不能保证军方除我之外的高层会对你们99结社下狠手。”

“包括婳羽结社与秘结社联手么?”孟珊一句话,如晴空霹雳般在房间内炸开。

“分明不是,他们是被胁迫的……”押切在一旁小声地嘟哝着。

“如果你们这么以为的话,那就当我多虑了。”孟珊心中暗笑。这一下,主动权完全被她牢牢地握在掌心。她抬起脚,扭头就要走开。

“等等。”扶苏在她后面急切地说道,竟有几分央求的意思在里面:“你应该还有话没和我们说。”

“但是你们不想听,我也没办法。”孟珊连头都不回,耸耸肩,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是你们军方的雷区,我们警方无权插手。”

“秘结社是我们共同的安全问题,这个丧心病狂的恐怖组织。”

孟珊心里冷笑,暗想什么时候他们也会说共同这个词语了。明明是因为军方而诞生的秘结社,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双方肩膀上的责任。想到这里,孟珊不知不觉地嘴角上扬,被扶苏尽数看在眼里。

他反倒妥协了,退一步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孟珊坐在沙盘旁。用一种诚恳而非冷漠的语气提议道:“看来我们应该共享一下双方的情报。如果是关于秘结社的,我们会把我们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孟珊决定适可而止,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她将手中的文件一字排开,上面全是一段段语义不连贯的句子。扶苏看着纸张上的句子,疑惑地说道:“这些是?我记得你们在初赛时候派出了两名探员在场下观看。这是他们写的?”

“还是尤小龙和杨梅。在多年和异能犯罪者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们有能力翻译出所有在场上的表演暗语。整个事情的缘由还要从初赛的第一个社团开始说起。”孟珊稍作停顿,话锋一转“对了,整个初赛的表演顺序是你们定的么?”

“完全由军方内部的高层进行节目的顺序编排。”扶苏有些惶恐:“你的意思是……”这话刚说出口,扶苏已经知道答案了。

“对,那4个人只是表面上的人,而军方的内部已经被秘结社眼线完全渗透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个傀儡结社在初赛的第一场,就向后面的结社表达出如此威胁意味十足的暗语。”孟珊指着右手边的第一张纸说道:“暗语翻译过来是说,秘结社与你们的约定依旧有效,请你们作出选择,同意还是否定。同意,则秘结社将会起头,破坏旧有的秩序,创造新的格局。而不同意,也可以选择安全离开,秘结社不会因为你们的反对,而在事后进行清算。”

“无法无天。”扶苏的语气有些懊恼,“那么接下来其他结社的暗语呢?”

孟珊依次指着一张张纸说道:“有同意有反对,数量各占一半。秘结社似乎透露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以至于知道内情的结社都认为他们的计划太过于疯狂。直到轮到了婳羽结社……”

“同意还是反对?”扶苏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都不是。”孟珊刻意说地勾起扶苏的好奇心。她停了半响,这才幽幽说道:“重点就在这里,这一次的表演,婳羽结社的表演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关于他们肮脏交易的内容,只有一个中心意思,从头到尾不断重复着。”

“到底是什么!”扶苏狠狠地一拍桌子。

“逆秘结社者亡。”

押切和乌鸦听罢,面色骇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扶苏,更是如遭雷劈般地呆滞住了。好半天,他忽然冷静下来,质疑地盯着孟珊说道:“我记得你们结社有个叫小蝴蝶的记忆能力者,明天表演结束之后带过来,我们要确认下真假。”

“哦?”

“婳羽结社仅存的八荒,那名电击能力者。我想以小蝴蝶的记忆能力,应该能从她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

在睡眼朦胧中被惊地坐起,周宇翔的心脏莫名地狂跳。骤然而至的声音来自门外,房间外的走廊上人声嘈杂,其中夹杂着女人的痛哭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银泰大厦闹鬼。当观玲飘出了房间之后,他才明白那里发生了什么。

一群coslayer喝地酩酊大醉,相互搀扶着,歪歪扭扭地走着。走廊上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他们神色各异,挂着失意的,绝望的,悲伤的,痛苦的表情,含糊不清地长吁短叹。

“啊,为什么失败了啊!明明准备了那么长时间!”

“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啊!”

醉醺醺的人群中,像这样的哀叹此起彼伏,伴着他们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脚步。远远看去怒,就好像是一批亡国奴正走在前往集中营的道路上。两侧的墙壁冰冷地仿佛是押解他们的士兵。

周宇翔从一片空白中缓过神来。这才想明白了。原来在凌晨12点时,coslay的初赛结果已经出来了。毋庸置疑,走廊上的这些失意者不是命运的宠儿。当结果在网络上刊登时,他们不得不丢下侥幸入围的幻象,面对冰冷的现实。

就像是的无数励志的故事一样,沉浸在落选的压抑气氛中,他们中的一些人,团队中乐观的人们开始安慰起队友来,用一种自己也不太确信的,假装坚强的语气说道,这不过是一场比赛,来年还有机会。

毕竟成功都是用一次次的失败堆砌出来。乐观的coser举例道,比如那几个年年进入决赛的社团婳羽,99等,也不是一开始就成功的。

黑幕!一定有黑幕!

几个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开始用最恶意的揣测来为自己的失败找寻原因。评委和coser吭沆一气,所谓的国际动漫节的残酷比赛,也不过是几个社团和评委轮流上演的过家家而已。

而且更诡异的是,为什么明明是动漫文化领域的活动,军方却要介入进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猜测的人就像是击鼓传花一样,将他们脑海中所想象的真相一个接着一个地传递。

经由传话者的层层加工,猜测变成了猜想,猜想变成了推断,推断化作消息,最后消息流传广泛,不经由人们的思考,盖棺定论成了言之凿凿的的真相。

仿佛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这支因为自身实力不济而落败的队伍最终不再迷茫,在几个人的臆想下达成一致,再也不颓废哀叹或是希冀满怀。在酒精作用下失去理智和神智的人们,骂骂咧咧着,消失在了走道的尽头。

走廊回归平静,周宇翔躺回到床上。这一次,他再也睡不着了,盯着天花板上发愣。卧室天花板是一面镜子,上面点缀着一颗颗剔透的人造宝石。窗外不知道是城市的霓虹光还是月光无声流淌在镜面和宝石间,周宇翔看着自己脸,如坠群星中。

他忽然开始联想浮翩。一个接着一个的猜想首尾相连,如同被拉动的链条般在他的思考中拖过。

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财是利,名是利,权是利。因为共同的利益——对此,不同人有不同的说法,有人称之为梦想,有人称之为爱好,有人称之为事业——不同的人相互捆绑,共同谋求。但是利益本身就像是地球可怜的那么点自然资源一样,总有枯竭干涸的一刻。那时,利益的分配便无法让每个人心满意足。于是借口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称兄道弟的利益集团便分道扬镳。

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就好像是独一无二的DNA序列决定了独一无二的每个人。大家不过是因为暂时的利益而貌似神离地拼凑在一起。森罗万象法则是相互分离,万有斥力总归会战胜万有引力,让每一个微粒子相互之间分崩离析,更何况是人呢。

那么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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