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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牺牲品（第1页）

周宇翔的右手挡住了它这一击下劈，顺带着反手一枪。子弹穿过了玩偶的胸膛，彻底地卡在了它胸中的传动中枢中。玩偶的右手顿时不能移动了。

“你就是靠着这个杀人的吗！”周宇翔大声喊道，“子弹也是你控制的！”

“不错！”艾塔刚说这两个字时，那个玩偶尚能运动的左手接过半截狙击步枪，枪口探了过来，指向周宇翔的额头。周宇翔的动作比他更快一些，还未等枪中的子弹射出，左手一下推开了它，右手在半空中连射几枪，将第二个玩偶的关节尽数打破。

艾塔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玩偶残骸，竟鼓起掌来：“漂亮，漂亮。你已经不是我们当初所认识的那个人了。看来天水后继有人，我也不必担心枪斗术会因为我而彻底失传了。”

杀地红眼的周宇翔再次将枪口顶在天水脑门上，涨红着双眼大喊：“你死定了！”

“我还有很多玩偶。”她不惊不恐地说道：“而且结局一定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言毕，第三具人偶悄无声息地将利刃架在了周宇翔的脖子上。

“你是操偶人，只要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周宇翔的食指微微发力。枪膛中，撞针缓缓地后退，一颗子弹一触即发。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但是我没有这么干。就像当时我放任你救走天水那样。”艾塔再次重复道。

“我的子弹更快！”

“和你的子弹无关，我说的就是现在。”

艾塔的脑袋开始扭动，一直向左向左，角度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它及其诡异地扭过了180度。周宇翔这才发现，这竟然又是一具玩偶。

“你现在明白了吗？人偶也可以操控人偶。”艾塔的玩偶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本人，就像304结社那些人一样徒劳无功。”

周宇翔的表情纠结成一团，几近崩溃，颤颤悠悠地说道：“为……什……么！”

“绝望！是希望之火燃起之后再度熄灭的残忍。我让天水死里逃生，不过是为了再度杀死他。给你们希望，然后再熄灭它！这就是当年304结社和军方折磨我们的手段，我现在原样奉还！”

“什么！”周宇翔更加惊恐，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天水的惨叫。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天水真正的藏身之地么？不过是根据你们的布局顺水推舟而已。”艾塔的玩偶竟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你听，天水养伤的地方好像有爆炸声传来。他死了。”

“你！”周宇翔神智崩溃，疯狂地扣下扳机。被子弹击穿了的头颅，千疮百孔，却依然狂笑着。继而，艾塔的声音在周宇翔身后的玩偶口中重复低语着，犹若超生济世的诵经。

“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死无葬身之地！……”

一把尖刀穿过了布满零件的胸膛，玩偶轰然倒下。刚刚赶到的罗琳惊讶地看着绝望癫狂的他，默然不语。

地上的玩偶头颅痴痴的笑着。

“光乙！”白菊陡然间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棋盘，还在死斗不止的黑白残子纷纷散落。她竖起食指，颤抖地指着光乙，愤怒的声音像是决堤的洪水所发出的尖啸，撕裂着光乙的耳膜。

“你光乙真是个丧心病狂的赌徒！你为什么每次都拿整个结社的命运做豪赌！而且这一次，你竟然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秘结社上。”白菊怒骂道：“这件事要是让军方知道内情，我们都要万劫不复！”

“没人会知道真相。”光乙凝视着棋盘，声音不卑不吭：“这局对弈，我刻意把国王让给你吃。你却不知道。整个棋局已经按照我设计好的剧本进行到尾声了，剩下的……”

“你是要我们全部都死吗！一旦清算了304结社，秘结社和那个婳羽，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我们两面受敌！”

“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菊捡起地上的黑色皇后，丢在了光乙身前：“你让天平倾斜错了方向！”

“天水必须死。”光乙捡起地上的象牙黑棋子，紧紧地握在手心中：“这个棋子不能存在，哪怕是我方的棋子。”

白菊干脆掏出了手枪，指着光乙，“那你这个主教也不需要了！我受够了你这莫名其妙的布局。”

“白菊大人。”光乙面庞平静地不起波澜：“克苏鲁教已经尽力了，但是没能保住天水。艾塔绕过了我们的陷阱，还是杀死了天水。接下来的一切，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秘结社局势占优，终于要从黑暗中出现，全面反攻秘结社。”

说罢，他将棋盘摆好，推着黑色兵卒一路到头。

“而兵卒，也将在纷乱中到达底边，成为权力最大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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