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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余孽犹存（第2页）

“这算什么？意念能力？怎么可能！”他歇斯底里地骂道：“怎么可能有第二个能力！”

逆着落下的夕阳，周宇翔缓缓地举着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娄蓉蓉手足无措起来，如疯子一般地絮絮叨叨起来：“不可能啊！你的能力到底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神给你的！”

周宇翔默然地打开了枪械的保险。

“等等，等等，你知道吗？异能者的异能都不是与生俱来的，变异的DNA所表达出来的生理特征是不确定性的，那只会生出怪胎！而只有神才有这种能力，通过定向改变某段基因来让我们拥有能力！”

娄蓉蓉指着头顶半是夜幕半是赤霞的天空骂道，“你懂吗？我们是天选之子，是神的造物。我们异能者根本就不是自然的产物！是克苏鲁给了我们魔法般的能力。你他妈的快把枪放下！我和你都是神子，同室操戈要遭到天谴的！”

“你还是和那个已经死掉的神来控诉我吧。”周宇翔冰冷地说道，“你的神抛弃了你。”

娄蓉蓉双眼如火焰般绽放出愤怒。血沫从他的嘴角渗出，地夹杂他唾骂言语所泛起的细小气泡，此刻的他竟没有一丝恐惧，只是不断地在心里咒骂着，诅咒着自己所信仰的神的无力。

“真是一个差劲的神。”话音刚落，枪声亦响。

“……在南滨区的高速公路上，军警方发现了娄蓉蓉的尸体。据相关人士透露，嫌疑人在逃脱过程中神经高度紧张，以至于当警方射中了所驾车辆的轮胎之后，娄蓉蓉慌不择路地撞上了一侧护栏。穷途末路之下，一代恐怖分子巨枭最终举枪自尽。至此，银泰事件宣告落幕，所有参与涉案的恐怖分子……”

新闻播报声戛然而止，光乙转过头来，看到了周宇翔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光乙发现他变了很多，那双原本闪烁着激情的目光暗淡无光，就好像蒙上了厚厚的积尘。视线拉远了看去，他裹着绷带的身体更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木乃伊。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已经死了，白菊接管了整个婳羽结社，你作为我们中的‘开国元老’，日后会有数以百计的异能者下属，再加上军方所提供的资源，你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光乙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周宇翔的反应很快令他失望不已，看穿了生死的他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说道：“不用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按照之前的约定，我退出，然后我们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尔后他又问道：“李冰月呢？”

光乙长叹一声，指向出口。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辉光所照耀的尽头，周宇翔愣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周宇翔，太可惜了！”光乙在他身后大声喊道，尽最后的可能性挽留他。周宇翔潇洒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再次婉拒道：“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要去过平常人的生活了。至于能力还有地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周宇翔说着说着双眼模糊成一片，前方道路上的光芒连同影子，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景色。他想象着未来，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除了伴着那个人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他要用漫长的安静时光来抚平自己的哀伤。他要不断地回忆起观玲，或许在哪一天，那个熟悉的声音会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还要为天水修一座坟墓，然后究其一生地守护在他的身旁。他甚至还想写一本书，将枪斗术的技巧和天水的故事合二为一，让他的故事和他的能流传下去而不被人们所遗忘。

他还想对李冰月正正经经地说一次……他甚至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人们说幸福的日子转瞬即逝，他只想用余生细细品尝，而不是早早地在想象中见到一切。

俄而，一行清泪顺着他的面下缓缓趟过。

“真的很可惜。”光乙哀叹不止，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枪口瞄着周宇翔的后背。在手枪的准星中，周宇翔的影子越来越小，直至快要与出口处的光辉融为一体。光乙的食指放在扳机上，等待着枪声响起，周宇翔血花飞溅的场景。

终嫣，光乙的左手按下了举枪的右手，他冷笑一声，戏虐地轻语。

“周宇翔，真的是很可悲，到现在还以为自己会幸福。”他对着虚空说道，“杨卞，你给他的美梦会成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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