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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小乞儿（第1页）

坍难道这不起眼的藏身功夫，是胡扬家里的人都有天赋吗？

青桑难得有些好笑的在心中吐槽了下，若不是她仔细，换个粗心的人过来，怕是就要错过那恨不得缩起来当自己不是个人的红柳了。

好在，找到人了！

像是注意到青桑的视线般，那被她搂着的女人颇有威胁感的一回头，见是那个穿着灰扑扑的人不由放松了下来，噗哧一笑：“爷，我当你看谁呢！怎么？没在青楼里见过小乞丐啊？”

这处处装饰得极其好看的地方，打扮得比小厮还不如的人，不起眼的同时，也有些突兀。

“是没见过。”青桑顺着她的话头打探消息：“那是谁啊？”

“那啊！叫绣儿！小乞丐呗！”女子多有看不上的表情，许是平日里憋得久了，见青桑问，也打开了话匣子吐槽：“来这青楼的，谁不是家里出了事来的！偏生她来都来了，还甩着脸子犯轴，宁愿做那粗使的活也不愿伺候人，三天两头的做妖，惹得好多客人不悦呢！”

“是吗？”青桑挑眉，这姑娘倒还有些骨气。

“可不是吗？！”女子似有些嫌晦气，咂咂了两下嘴才道：“这是青楼，揣着骨气能干嘛？骨气在青楼是最低贱的东西了，既吃不着饭也过不上好日子，喏，她既不接客又闹事的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掌柜的强行破了身子跟玩狗一样？”

身边女子的语气，让青桑极为不适，却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仔细看去，那灰扑扑的擦着桌子的人眼神似有些空洞，好似整个人都麻木了般，机械的擦着桌子，收拾着上面遗留的吃食。

身旁，女子还在继续吐槽。

“自那以后，她便安份了许多，只不过整日摆着死猪脸，客人见了她都被吓着了，吃了好几顿毒打，长了记性了倒是不再吓人，只整日呆坐着，客人嫌无趣也不再找她。”

“后来啊......”说到这里，那女子忽的又笑了起来，捂着唇凑到青桑耳边笑道：“这傻子后来居然喜欢上了我们店里的一个小厮！那小厮模样倒是周正，平日里对她也多有照顾，一来二去的，两人居然对上眼了。”

听到这话，青桑颇感诧异，却没有打断女人的话。

女人以为她感兴趣，倒也不藏着掖着，继续道：“我们掌柜的也是个巧人，将两人相爱的事看在眼中也不阻止，还与他俩说，若是三个月里能存得一千金，便让两人赎身出去，也不知道那俩人怎么的居然就信了，那小厮成日忙上忙下就盼着恩客能多打点赏钱。”

“可爷您想啊，这是青楼，大多数爷赏钱自也是赏姑娘家身上，哪儿有大把赏那小厮身上的！所以那小厮忙前忙头的，一月过去也没得几个钱，反而累脱了相，这下两人急了，生怕错过了三月之期掌柜的反悔，合计那小厮也不在意她已经被破了身，她便开始打扮起来接客。”

说到这里，那女子极为不屑的哼了一声：“这小乞儿打扮起来倒也清秀好看，这青楼啊姹紫嫣红的，许多爷见惯了那珠圆玉润的，就喜欢这种清丽脱俗的，她再主动些，倒是招了不少客人去，那一千金，没过多久她便攒下来了。”

“你猜最后怎么着？”说着，这女子还故作玄虚的搂着青桑的脖子，香气如兰的往青桑耳朵吹了口气，神秘兮兮的。

青桑遍体身寒，为了这女子满是不屑毫无同情的语气，也为此前毫无生气的红柳，神志还在她没有发作，只是声音有些发干：“最后怎么着？”

“最后这两人拿着一千金去掌柜那赎身，结果掌柜门一关，叫人将小厮给绑在凳子上，当着这小厮的面便玷污了她！奴们当时在外边听着，掌柜的一边做那档子事，一边还骂骂咧咧的说了不少下流话。”

“要说那小厮也不争气，看着心爱之人被人玷污哭闹，什么都做不了，竟生生给气得吐血，当场就死了过去！”

“小乞儿眼睁睁的看着情人死了，便从此变成这幅模样了，也不和人说话，似死人一般，你骂她打她她也和没事人似的爬起来拍拍裙子继续干自己手头的事，跟个行尸走肉没差，咱楼里的人渐渐的觉得无趣，便也不再去招惹她了，就给她派一些杂活，若有客人好她这一口的，也让她去陪着，横竖她现在是无甚感觉的。”

女子说罢，手绢一甩，似有些嫌弃，回过神来，忙拉着青桑撒娇：“好了爷！咱快回去吧，今晚让奴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奴啊，可比那小乞儿有趣多了！”

话尾已经带上了不少暧昧的气息，笑眯眯的摸着青桑的手在自己胸上抓了一把，还发出一声婉转的声音，十分迤逦。

对于她的献媚，青桑只觉得十足厌烦，眉眼中戾气横生：“滚！”

这声中带着厌恶，像极了她土匪的外表，脾气不好人也不讲理。

女子似乎经常应对这些客人，被吼了也不生气，反而又拉低了些胸前的衣服趴了过去：“爷别生气嘛，奴会的花样可多了呢，保证让爷您心情大好！”

说着，还试图将青桑往楼上拉去。

青桑耐心耗光，直接一把将她推开，力道极大，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那女子吃痛，却也不敢说什么做什么，瑟缩着咬唇，不敢再上前招惹青桑，只不甘心的哼了一声，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泪眼盈盈，期盼着她回心转意过来扶起她回去。

可青桑根本没那想法，直接一步步朝那“小乞儿”走了过去。

青楼就是这点好，随意发脾气也无所谓，毕竟能进青楼的大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周围有人看到青桑推开女子，也不过是打量了她一眼，见是土匪的模样便又收回了视线，似眼前的情形看得多了极为寻常。

这是个热闹与冷漠并存的地方。

青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根本没有在意，直接牵起红柳的手便往楼上的厢房走去。

手蓦然被撰着，红柳一愣，有一瞬间的抗拒，不过是瞬息之间，却又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的跟着青桑而去，一如女子说的那般，任人如何对待她她都会顺从，不管不顾。

可青桑不是酒鬼，这细微的抗拒还是被她发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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