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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原谅你的。”
圣女回忆着自已的母亲,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尽管你确实是错的,可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唾弃你,他也绝对不会。”
“因为他是英雄吗?”齐澜挣扎着靠着树坐了起来,失神的问。
“不,你做出的那些事太过了,就算是英雄也不会原谅你。”
圣女微微摇头,“他会原谅你,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齐澜怔住了。
这一刻,回忆中的光环逐渐暗淡,
他回忆起了父亲将年幼的他高高举起,然后让他骑在自已脖子上的场景,
回想起了父亲粗犷的怀抱和那有些扎人的胡子茬,
还有他小时候,父亲远征魔物回来时,将他抱起说的那句话:“儿子,想老爸了没?”
还是小孩的他,有些嫌弃的推着老爸的脸,不让那扎人的胡子茬扎自已,焦急大喊:“想了!”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保护了F城,保护了这座我爸用命守护的城市……”
两行悔恨的泪,顺着齐澜的眼角滑落,虽说他这辈子几乎没哭过,可此刻却有些哽咽。
这个时候,虚空魔女从林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齐澜面前,花瓣状的眼瞳注视着这个自我毁灭之人,
“你还欠了很多个道歉,齐澜。”
“仔细去感受一下你体内那些混乱的意识碎片吧,感受这些残破的意识里的绝望吧!”
“就在你疯狂的移植肢体,沉溺于变强的快感中时,你不曾去思考,那些除了魔物之外的,成为你实验体的人,他们的家庭会变成什么样?”
“尽管他们并非是你们F城的人,可是,他们的生命难道就是轻贱的?就不如你们F城的人高贵么?”
“在你为了变强,而选择肆意践踏那些无辜者的生命,让他们的家庭破碎,家人为之哀哭时,你就已经丧失了成为英雄的可能。”
“还有自然之村那些无辜的孩子,绮罗,艾娜,维尔,琪琪,丽丽,瑞瑞……”
虚空魔女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些熟悉的名字,心中回忆起的熟悉面孔,让她眼中不由积蓄着水雾,
“好多死去的精灵,甚至还是懵懂的小孩子!”
“或许在你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无趣的长生种,一个似乎仅用长生种三个字就能说尽一切的字符,可是,你知道吗……”
“那些傻孩子,会因为一根棒棒糖就开心一整天,会唱着欢快的歌,像阵风似的跑遍村子,到处跟大家说这糖好甜好甜。”
“他们会开心的在村子里玩捉迷藏,会傻乎乎的去追逐风中的蝴蝶,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心的不得了,会因为美妙的邂逅而满心欢喜,会因为失去了家人而感到悲伤难过大声哭泣……”
“他们,同样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还是单纯到根本不会危害到这个世界的人啊!”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如果是你的父亲,那位英雄,他是绝对不可能像你这样,做出这些事的!像你这种以守护为名的伤害,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自我欺骗!像你这种……像你这种毫不在意生命的厚重,随意践踏他人生命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齐澜呆呆地看着面前流下了一行泪水的虚空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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