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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在场的人都不敢去看,卫雄却盯着死死地。
其实死个奴婢没事,但人是怎么死的,尸体竟然还藏了些时候,作为一家之主的卫雄竟然一点不知情,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而且为什么要藏起来?就算失手打死奴婢,或者奴婢该死,直接说出来,将尸体丢去乱坟岗都没有什么大不了。
隐瞒,只能说明还有什么事情比死个奴婢更大的。
这府里竟敢有人搞阴谋,卫雄决不能放过她。
卫翎一边检查一边说:“她身上穿的是一等丫鬟的衣服,面目肿烂,应该不是今日早上泡进桶里所致。所以,人至少死了几天,才在今天早上被装进去……身上佩戴的饰物还在,不会是谋财害命。且没有明显外伤,死因不明。”
卫雄原本只是是试探卫翎是不是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让她上前查看。
没想到卫翎不单看了,还很仔细,还能分析出这么多线索来。
卫雄不自觉地弯腰问她:“依你看,这人是哪个院子里的?”
卫翎又看了一会,起身环视一周道:“爹,女儿只能就事论事,看得出来的都说了,看不出来的不敢妄加揣测。”
卫雄觉得卫翎这话时候有点什么问题,但是有些文绉绉地,又抓不住那一闪念的漏洞。
四姨娘见卫雄皱眉思索,故意大声道:“哎哟,老爷,三小姐是心里有主意。可是呢,碍于这场面,她不好说。说怀疑谁,不都要的罪人?万一说错了,那不结了仇?这对了呢?人家也不会认账,她不是白白的做了歹人?”
四姨娘见大夫人一脸镇定,但是手中佛珠早已经捏的死死地不动,心想这死人十之八九就和她脱不了关系。
她就是故意那么说,今天非要将大夫人搞臭不可。
卫雄听四姨娘这么一说,宣布道:“翎儿,你想到什么尽管说,说错了也无妨。谁要敢质疑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卫翎要的就是这句话,说:“谢父亲如此信任翎儿,那么翎儿就大胆说了。说的不对还请各位海涵。但先申明,绝不会是我信口胡说,每个推测都是有一定的证据和理由。”
卫雪讥讽道:“好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就想表现你多能干,怎么还没开始呢,就说不行?”
卫翎看了看被押在一边的夜香婆婆和爷爷,走过去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发现这具尸体的?”
夜香婆婆和爷爷又重复了一遍发现尸体的过程,大声喊冤道:“三小姐,我们只是做清理夜香的营生,和府上已经来往多年,从不贪图一花一草,也没有与府上谁有过争执不愉快,怎么会就冒出具尸体来了呢?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请三小姐查明真相,还我们一个公道。”
卫翎安慰道:“你们没有做过就不用害怕,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她转身对卫雄道:“爹,根据两位老人家所说,这具尸体是在他们从琴竹园出来之后发现的。当时,在琴竹园门口,他们曾经帮几个小丫鬟倒过夜香。除此外,这桶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据此推测下去,尸体如果是那个时候被放进桶里,那么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身手敏捷,眨眼间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而不被人发现。二,对于夜香车进出大将军府的时间很了解。不然,这尸首如果早早运到琴竹园大门附近,容易被人发现,晚了又赶不上。”
“好了,你不如直接说怀疑这尸体是从我们琴竹园出去的。”卫雪气的脸都红了。
卫翎淡然道:“我并没有这么说,刚才夜香婆婆和爷爷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不如你问问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而且,就从这上面来分析,琴竹园最为可疑,难道不是吗?”
大夫人终于开口道:“刚才夜香婆婆也说了,没错,尸体是从琴竹园出去发现的。可是,在进入琴竹园之前呢?他们也没有仔细查过车里是不是已经有具尸体。如果是那之前就有人将尸体放入,只不过是从琴竹园出去的时候才发现的呢?”
三姨娘一听,这祸事怎么绕个圈子落到自己头上了呢?
三姨娘有些坐不住了,说:“大夫人这话什么意思?不错,我们青柳园是在你们之前倒夜香,可是为什么到了你们那儿才发现有尸体?这不是很明显,因为那个时候根本就还没有这尸体,又从何发现?”
大夫人喃喃道:“要说查,在发现尸体之前的院子都有嫌疑,一个个地查清楚才是。如果只查琴竹园……老爷,妾身就算是遭人怀疑,也宁可去衙门对质洗净冤屈,也绝不容人以查尸首之名踏进琴竹园半步!”
说到最后,大夫人看向卫翎的眼里,充满了挑衅和讥讽。
卫翎知道她这话都是冲着自己说的。大夫人要不是被逼急了,估计也不会这么不顾礼仪地说出这么些刻薄的狠话来。
卫翎才懒得理她,自会有人整治她。
果然卫雄大嗓门道:“夫人,你在这府里,不管青柳园也好琴竹园也好,都得听我的安排。你如此推三阻四,莫非那园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大夫人就是不愿被卫翎一个小丫头拿捏,却不想卫翎不搭腔,卫雄跳出来接了话茬。
想到往昔这院子的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卫雄什么时候插过手?
如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说要怎样,卫雄就依着她怎样,大夫人觉得心口堵得慌。
“老爷说的是,这里哪一样不是你们卫家的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大夫人这话就是在赌气了。
卫雄也听出来了,说:“夫人,只不过是你园子开始查而已,但凡有嫌疑的,我都会一一查明,绝不厚此薄彼。你何必说这种赌气的话?”
大夫人心想,从她这里开始,就已经是打了她的脸,还不是厚此薄彼?
想想,在这个府里,帮卫雄最多的还有谁?
他竟然开口就要搜她的园子,原本大夫人以为在卫雄心里,自己的分量一定比较重,原来一直想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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