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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课间,悠悠从厕所回来。今天悠悠穿了一身紧身的衣服,走起路来前面上下乱晃,后面左右挤压,像要冲出束缚,放飞自我。
我一直双目相迎,等她回到了座位,我问她:“悠悠,你看过农村盖房子的吗?”
悠悠瞥了我一眼,“当然看过,我老家也是农村的。”然后没好气的质问我:“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看?”
我咧嘴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比较难回答,“这个不重要,你知道为什么农村盖房子,晚上要有人守夜吗?”
悠悠想了想回答:“应该是怕丢东西吧。”
我眼神深邃的说:“怕丢东西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怕多东西。”
悠悠一脸疑惑:“多东西?”
我有个亲戚,是我妈妈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姥爷。他住在隔壁县,那里经济繁荣,还是省管县呢。我舅老爷村人口很多,说是个村,其实跟个小镇差不多。
记得小时候,我舅姥爷在他们村开了家饭店。由于他们那里经济发达,再加上舅姥爷善于经营,他的饭店生意异常红火,赚了好多钱。
那时候农村里的房子多数都是土坯房,我舅姥爷家的也是,那种房子又矮又小,虽然冬暖夏凉,但是外表看起来很寒酸。
那几年他们县经济发展非常快,很多人都做起了小买卖,他们村不少人家都发家致富了,纷纷盖起了宽敞高大的大瓦房,这让我舅姥爷羡慕不已。
于是,赚够了钱,我舅姥爷便打定主意,也要重新盖一栋大瓦房。
在我们那儿,有一个沿袭了几代人的习俗,那就是每家盖房时都会派一个家里人守夜。守夜人会在工地旁边搭个棚子,晚上就在里面睡觉,看守工地。
这个习俗,就像一条源远流长的河流,承载着乡村生活的历史和传统,即使在早些年小偷罕见的时候,人们依然坚守着这份传承。
直到现在,村里人盖房还依然有人守夜,有的人家甚至会把自已养的狗带到工地守夜。
我舅姥爷盖房时,白天我舅姥爷或者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舅,尚且有时间在工地监工指挥,工人们有什么事也能给及时解决。
可到了晚上,由于那时我舅姥爷的饭店非常红火,为了少请人,省工钱,我舅姥爷一家人都会在饭店里忙活。
饭店忙碌起来,一家人都得在饭店,工地便无人照看了。不过那时偷盗之事甚少,特别是在村子里,多年都未曾发生过村民丢东西的事情,因此我舅姥爷对工地的安全也颇为放心。
每至深夜两三点,饭店的忙碌结束之后,舅姥爷才匆匆从饭店赶往工地守夜,偶尔忙碌过后,他还会在饭店与儿子小酌几杯,就直接不去工地守夜了。
我舅姥爷的妈妈,也就是我的老姥姥,有时候就说会我舅姥爷:“盖房没有守夜的哪行,你看哪家盖房没有守夜的,万一有不长好心眼的,给你使点坏怎么办。”
我舅姥爷每次都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天天去工地那看着,饭店让您孙子照看着。”虽然这么说,可他依旧我行我素。
有一天晚上十一点多,我舅姥爷正在饭店里忙活,此时饭店里吃饭喝酒的人已经不多了,只剩下四五桌。
每桌的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了,我舅姥爷让我表舅照看着点,他自已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会。
此时饭店大厅已经没人了,吃饭的人都在包间。他便在大厅随便找了个桌子,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他自已还给自已倒了一杯酒,装了一小盘花生米,自斟自酌了起来。
舅姥爷一边喝着酒,一边美滋滋的想着未来的打算。这两年开饭店挣了不少钱,生活是吃喝不愁了,自已岁数也越来越大了,也该歇歇了。
再过两年,就让儿子接班,自已在家看看孙子,把自已身体养好,不给儿子添负担就行了。
他一边想着美事,一边端起酒杯要喝一口酒,忽然之间,他的右眼皮猛烈跳动了几下,同时端起酒杯的右手抖了一下,酒也洒到了桌子上。
我舅老爷紧忙放下酒杯,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皱了皱眉,心想:“怎么突然之间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难道自已得了什么病?”
他坐在座椅上缓了缓,感觉舒服了一些,可能是自已岁数大了,天天这么熬累的,便要去外边透透气。
可就在他起身要往外走的一刹那,饭店门口忽然飘过一道人影,那个人影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就从门口一闪而过,虽然看不清具体模样,但隐约间能看到那个人影仿佛全身都是雪白的颜色。
我舅姥爷被吓得一屁股又坐回了座椅上,他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心中暗自思忖道:“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先是身体突然不舒服,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地看到一个诡异的身影,难不成自已真的生病了?还是刚刚眼花看错了呢?”
我舅姥爷向来是个不信邪的人,稍稍缓过神后,他便起身朝饭店门口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我舅姥爷的饭店建在村口主路旁,此刻已临近午夜十二点,村里的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我舅姥爷站在饭店门口,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只见外面除了自家和旁边饭店门口还透着一丝亮光外,再远一些便是漆黑如墨的一片,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四周除了饭店包间里传出客人喝酒的交谈声,也没有什么其他声音。
深夜三点多钟,饭店忙活完了,我舅姥爷便把我表舅叫到身旁,他满脸担忧的跟我表舅说:“今天晚上,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去咱家盖房的工地守夜去吧,到那先转一圈看看,没什么事再去棚子里睡觉。”
我表舅听我舅姥爷说完,也是露出一脸惊疑的表情,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刚才在后厨收拾的时候,也是突然感觉心里不舒服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顶跑过去了,我当时以为是野猫,也没在意,可那跑过去的声音,貌似要比猫跑过去的声音大很多。当时声音出来的时候,还吓的我一哆嗦呢。”
我舅姥爷内心的担心更重了,他让我表舅抓紧时间去工地看看,他也立即起身回家里看看出没出什么事。
我表舅心急火燎的赶往建房的工地,新房建在村子另一侧的边上,远远的就能看到工地上亮着灯,四周则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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