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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予安家在本市很有名的一个小区,何雨刚下车,就看到叶苗苗等在大门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都偏开了视线。
何雨看着小区里人工池塘的水面,问道:“他呢?”
叶苗苗转身走了,“跟我来。”
何雨想过方予安可能会伤心难过一阵,但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他竟还陷在过去,把自己糟蹋的几乎不成人样。
方予安躺在小区广场上的木椅上,即使睡着了也不安稳,因为身高原因,他几乎一半身子都在外面,耷拉在地上的手脚时不时无意识抽搐,整个人瘦的快要皮包骨。
叶苗苗冷冷看了何雨一眼,“他最近都这样,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见到酒就喝,一天能吃上一顿饭就不错了,好好的人,再这么下去真的废了。”
“他家里人呢?不管他吗?”何雨忍不住问。
叶苗苗从包里拿出几样东西,是一串钥匙一部手机和一张身份证,塞到何雨手里,末了才说:“他爸因为工作原因经常不在本市,妈妈早就定居国外,平日里就他姑姑管他,不过昨晚他姑姑家里出了些事——”
说到这里,叶苗苗顿了下,“我想你可能早就知道了,他说是趁他姑姑不注意溜出来的,他常去的那家酒吧老板是我朋友,我们之前在那聚会过,看他喝的太猛,怕出事,这才给我打的电话,反正我是劝不动,东西你拿着,等他清醒点送他回家,告诉他酒钱是我付的,记得还我,我顶不住了,下午我还有拍摄活动,得先回去补觉了,人就交给你了。”
何雨还想问什么,但叶苗苗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连句“再见”都没跟她说。
何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心里更难受了,她和叶苗苗以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形同陌路,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她造成的,是她明知道叶苗苗喜欢杨晖,还跟他有牵扯,是她明知道会伤害叶苗苗,还是选择了跟杨晖在一起,是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并不想伤害谁,可最终身边的人都受到了伤害。
何雨蹲下轻拍方予安熟睡的脸,小声喊他,试图把人唤醒。
方予安轻轻皱起眉毛,长睫微微颤动,很不情愿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面前的何雨,呆愣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似是不敢相信是真人出现在面前。
“……小雨?”他小心翼翼问道。
“是我,”何雨说:“起来好吗,我送你回家。”
方予安听到她的声音,脸色巨变,先是明显挣扎的痛苦,随后是怨恨,还有怜惜和心疼,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想试图坐起来,但不知是身体麻了,还是没吃饭用不上力气,在何雨去扶之前,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何雨连忙伸手过去扶,但被方予安毫不留情的跩倒了。
她没忍住叫了一声,方予安像是被吓到一样,又把手松开了。
何雨揉着被撞疼的腰,靠着木椅,叹了口气,跟方予安并排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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