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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皮面具（第1页）

顾桐之看陌颜神色如此焦灼，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被他给搅和了，面色无辜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陌颜转头看着他，频频叹气，还以为顾桐之出现在这里，是早就看到了假慕侧妃的影子来埋伏的，或是来提醒自己不要继续追下去的，没料到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说出来刚刚遇到了什么人，只怕顾桐之还会有种种担忧，站在他宁退不攻的立场上想一想，惊惧之下，那假慕侧妃极有可能会暗中埋伏，自己鬼头鬼脑傻乎乎的跟了去，却为料想之后会有什么危险……也是大意了，这就更不能说给那人了。

“没怎么……没怎么。”

一股莫大的失落感突然之间袭上心头，陌颜沉默了，她这是在做什么呢？周围偶有大人呼唤孩子归家，已经有了炊烟袅袅，怕是寻常百姓清茶淡粥的过的比她开心千万倍。真是忍不住自嘲荒唐。

怕挨他责怪，又是一阵难受，陌颜左思右想，才抬起头来干笑几声：“没事了，是我认错人了，白白跟了一路。”

“哦，那就好，下次留神一点儿。”顾桐之笑了几声，眉眼温和的犹如春风，少了疾言厉色也是好看得紧。

“对了，你要的东西……”他低头在袖中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来两个琉璃而制的小盒子来，里面隐隐约约放着肉色的东西，虽然是被叠了起来，但看上去极为轻薄。

人皮面具！

“……！”陌颜面露喜色，笑开了一张多日来阴沉的小脸儿，连声道谢：“多谢了多谢了，真是太感谢了，不愧是顾大神医！这么快就给我做好了！”

顾桐之擎着小琉璃盒子，由着她就地将两张面具都拿了出来，看了又摸的，看样子她还挺喜欢，那就放心了。顾桐之挑了挑眉，心中微微得意。

“啧啧，戴上了一定和真人无二差别啊……顾大神医好手笔啊，若是以后不爱在宫里待着了，出来靠给江湖人做面具，估计都能发家致富，腰缠万贯了。”陌颜眼中好似流星闪烁，啧啧称奇，看着顾桐之好一阵夸，直夸的那人俊脸发烫，临了儿了还不忘对他道，“大神医，苟富贵勿相忘啊。”

“噗……”顾桐之被她说的好一阵发笑，嗤嗤的直不起腰来，将东西一股脑塞给她，连连摆手后退，“你快别左一个神医右一个神医了，我这脸都臊得慌了，差不多就行了啊。”

东窗事发后，就没怎么见陌颜像今日这般毫无顾虑的开心大笑了，顾桐之暗自叹了一口气，低眉浅笑着，倒是有些欣慰了。

“行啦，知道你最要面子了。”陌颜调侃够了，才发出疑惑好久的问题，掂量着手中的面具左右看了看：“这怎么是两个面具，一个是假慕侧妃，一个是……？”

“是一个普通女子的面容。”顾桐之负手而立，静静道。

陌颜记得当初只拜托他做一个来着，好奇的看向他，问道：“为何？”

顾桐之思虑向来周全，沉吟片刻，道：“总不能刚一进宫门就假扮成那女人，要路过的地方太多了，行事多有不便，不如先扮作普通宫人，以防万一。”说着，帮忙将那张假慕侧妃的人皮面具规规矩矩叠好了收了起来。

“还是你想的周全。”陌颜看着他一张平静的脸，只觉得好多问题自己竟不如顾桐之能转的过来，不知是翻盘心切，还是怎么。默然的想了想，点头认可，“那我就先扮作宫女吧，听你的。”

顾桐之不知不觉的给了她另一条路，陌颜的思路瞬息明朗许多，盯着手中的人皮面具，道：“顾桐之，既然我扮作宫女，可能就需要借助你的关系，说是个什么贴身婢女还是随身宫人都好，顺势进入宫中，还要拜托于你。”顿了顿，又道，“麻烦你了……”

顾桐之摇摇头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本就相识，帮帮你也是理所应当。不过嘛……扮作宫人，借我之名，一旦离了我，岂不是又有重重琐事，这可不行，你既然要去刺探消息，必然要将主要任务之外的事情简单化，绝不能拖累于你。”

陌颜愣了愣，暂且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借助他之力，已经是她能想到较为周全的办法了。听他这意思，小小的宫女身份已经不够陌颜在宫里立足了，还需要更进一步更高一步。

陌颜凑上前道：“顾大人有何高见？”

“这个……我倒是真有一个主意。”顾桐之抱着胳膊，悠悠的四处踱步，指尖嗒嗒敲打着，摇头晃脑倒真像是在思索，其实做出人皮面具的时候就将自己的计划想的八九不离十了，“就是，你扮作我的助手，看起来是随时随地帮我，实则是我可以随时助你。”

陌颜反问一句：“助手？”

“不错，就是助手。”顾桐之低头凝视她的眼睛，对视片刻，笑了，“也就相当于我半个徒弟，在宫中行事可也就方便许多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屈尊了。”

陌颜笑着推搡他一把：“去你的，什么屈尊，你不怕被我这半个徒弟连累，我都要愧疚死了。”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一时之间竟想不到谁比他更好，径自慨叹了许久才道，“顾桐之，真的多谢你。除了谢，我说不出别的什么话。”

说不出什么别的吗？顾桐之笑容不减，却不知是真是假，眸光倏然暗淡了一瞬。看着陌颜欣喜模样儿，他不言不语，所有的心思都如他此人一般，无声无息静静盘旋于心底。

“有你相助，我心里也算有了些底气了。”陌颜心底放松了一下，背着手踱步思量，笑道，“再加上我本身是南疆人，原本对医理便有些了解，虽然难以望顾大神医项背，但至少知道些寻常人不知道的，瞒过他们是没问题了……”

突然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望向顾桐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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