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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定力（第1页）

边江看李刚不说话，结结巴巴地问李刚，是不是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让自己猜对了，真的有鬼？！李刚摆了摆手：“行了，别瞎猜了，坦白说，这件事算是我个人拜托你的，跟你抓住柴狗的任务不完全是一回事，暗门后面到底有什么，我也不确定，还是要你亲自去看看才行。”李刚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根本没有透露半点信息。边江皱了下眉头，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点了点头，“好，放心吧凌哥，我尽快帮你弄明白。”“嗯，不过……还是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暴露身份。”“放心吧。”边江再次拍着胸脯保证。“对了凌哥，您之前说我是组织派去的第一个卧底，怎么我听说之前也有兄弟被安排进去过，但是下场特别惨，您是怕我退缩，才没告诉我吗？”李刚瞥他一眼，看看表：“以后再说吧。现在我来跟你说一下第二个任务，说完我就该撤了。”边江眨巴眨巴眼睛：“哦，好吧。”“翠花可能已经跟你说了吧，今天会有一批货到北京。”“嗯，说了，不过没说细节，时间地点也没说，您是要我查出来，破坏他们的这次行动吗？”在边江内心深处，他希望得到更多充满正义感的任务，因为每天诈骗偷钱打人，这些事做得越多，他的良心就越受折磨，有时候他甚至害怕自己会一辈子都做这个。李刚摇头道：“你不需要做什么，这不是你的任务，别忘了，你的终极目标是柴狗，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我……”边江想知道自己在这次行动中，还能做什么。“别急，现在翠花已经知道了交货的时间，可最关键的交货地点还不知道，我希望你能查出来地点，然后尽快告诉我，但是分寸你自己掌握，如果会引起别人怀疑，就别管这事儿了。”“好。”边江低下头，有些失落。“怎么？不高兴？”“没有，就是我也想像别的兄弟一样，打击犯罪。”边江淡淡地说。李刚一下子皱起眉头：“你以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我就天天干坏事儿呗。”边江情绪不高，还带着点怨气，知道自己这么说不对，但就是想说出来。李刚又看了看表，警惕看了下四周，这才耐着性子问：“边江，你知道我为什么单单选中你当卧底吗？”“因为我打架了，犯了错误，组织就把我发配了。”边江把心里的话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李刚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特别难看。“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不然还是什么，要是我当初没有打那小子，就不会被处分，今天阻止柴狗交货的就有可能是我。”边江倔强地把低着头，盯着地面。李刚被气得不轻，他在边江面前踱着步，边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但他打心眼里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你好像搞错了一些事情。小子，听好，能当卧底的，首先，都是非常优秀的警察。你以为我是随便把你选出来的吗？”边江张着嘴，李刚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机关枪似的说起来：“是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闪光点，还有你的可塑性！你知道当卧底最难的是什么？好，不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是对内心是极大的考验。”李刚压抑着嗓音，边江抿起了嘴唇，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撞枪口了。“由于任务的需要，你不是演一个人，而是真的成为你要演的那个人，你要认同他的价值观，接受他的一切，若不是内心强大，头脑聪明，有足够的定力，是很容易崩溃的。正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这些难能可贵的品质，我才会选你做卧底！”李刚的脸都气得发红了。听完这番话，边江就那么傻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因为羞愧，脸上一阵阵发烫。“凌哥，我……”“你什么，你以为面对面地打击犯罪就是警察，只有那样才算光荣？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重大案件的破获，正是靠着便衣警察和卧底的力量，你又知道有多少卧底光荣牺牲，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社会的稳定，人民群众的安全！”边江看到李刚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液体，这也是李刚第一次这么义正言辞地跟他说话。“对不起凌哥，我错了。”李刚叹了口气，“哎，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毕竟把你带上这条路，却没有告诉你这条路的真正意义，是我的错。你现在要退出还来得及，这次我不逼你，你自己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干下去。”“要！我愿意坚持下去。”边江异常坚定。“好。”李刚也十分认真地对边江说：“我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但还是希望你以后能成熟一点，别再说那些混账话。”边江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尽快入戏，当然第一步就是忘了自己是个好人。”李刚说着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边江。“关于这次交货的地点，如果打听到了，就用这手机发短信告诉我，手机里有我的号码。”边江接过来手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凌哥，我还有件事……”“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就是田芳的事，我跟她聊过，有些事情，想跟你确认下，比如说，她是不是柴狗的……”李刚硬生生打断了边江的话，“不管她是不是柴狗的女人，有没有杀过人，现在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且我也没打算告诉你，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要你自己去发现才行。”李刚说完转身离开，边江看着李刚匆匆离去的身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在公园里又逗留了十分钟，才跑回了诊所。刚一进大门，就碰见了田芳，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边江把顺路买回去的豆浆油条放到了一张会诊桌上。“叫兄弟们来吃早饭吧，我晨跑时顺路买回来的。”边江说。田芳坐在椅子上，盯着边江看了几秒钟，非常认真地说：“你要是想锻炼，我以后买一台跑步机放在诊所里，就别出去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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