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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劫后余生一（第1页）

法坎里亚最终还是迎来了毁灭。

代表“巨龙之陨”的那枚旋风鱼雷弹头沿着抽取地热的输送管道降到了星球的地下深处，然后在靠近星球地核的位置被引爆了——强烈的能量冲击撼动了地核，进而影响了整个星球的生态环境。

岩浆开始向地表回流，首先遭殃的便是释放了巨龙之陨的巨龙宝库：炽热、狂暴的熔岩淹没了德莱斯托、法坎里亚人和混沌叛军，然后继续向上蔓延。

大地裂开，吞噬了古老的要塞和城墙以及慌不择路的混沌信徒们，天空也卷起了致命的烈焰风暴和岩浆柱，烧干了厚重的积雨云，并将卷入其影响范围内的飞行恶魔引擎和叛军战机也一并烧毁。

当火焰和熔岩彻底洗涤了一遍星球地表后，伴随着一声在虚空中无法听到的轰鸣，法坎里亚炸开了。

躲在卫星背面的幸存者舰队依靠放出的探测器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在最后星球炸裂的瞬间所有的探测器都被摧毁了，水晶屏幕上只剩下一片漆黑。

那些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人向着母星的方向行天鹰礼，就连苍鳞巨龙的长子星际战士们也向着家园世界低头默哀，而禁军和原铸星际战士们只是看着他们表达哀思，没有再加以干涉。

在完成了默哀后，幸存者们派出了采集小组去收集了法坎里亚的碎片作为最后的回忆，然后启程离开了他们的家园所在的星系。

他们尝试着进行了一次前往其他星系的亚空间跳跃，却很快返回了现实位面，并且舰队内已经少了一艘运输船的身影。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那些混沌叛军的亵渎仪式造成的恶劣影响已经延伸到了星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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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铁瘟。”魏尔伦斯说着叹了一口气，将记录着相关报告的数据板递到了巴尔琉克桌上，后者用肌肉充实却又遍布伤痕的手接过了数据板，开始扫读上面的报告。

报告的内容是关于运输船“月下昙花”号的毁灭的来龙去脉的，它在亚空间跳跃当中被成为了纳垢盖勒铁瘟的牺牲品：这种亚空间病毒能影响操纵盖勒立场发生器的船员，让他们被噩梦困扰，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解除发生器的保护和预警措施，而病毒则会在此时发难，将船员和机器一起扭曲成可怕的怪物（注1），并无差别的攻击其他不愿加入到他们行列当中的人。

感染很快失去了控制，迫使幸存者舰队的战斗舰艇调转炮口“处决”了月下昙花号，用爆炸净化掉了所有的污秽。

这迫使整支幸存者舰队立刻结束了亚空间航行回到了物质界当中，幸存者的星语者和导航员们都声称亚空间进入了非常狂暴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进行亚空间跃迁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现实宇宙里向着一个大致的方向航行，等待着亚空间活动再次平稳下来。

巴尔琉克看完了以后把那个数据板放进了一旁已经叠起来的厚厚一摞数据板的顶上。

“我们已经航行多久了？”他向魏尔伦斯问道。

“如果我们的航行钟设置正确的话，应该已经快过去一个泰拉月了。”魏尔伦斯说着把那一摞数据板中的一半搬到了房间里的另一张小桌子上，一个矮矮胖胖留着秃瓢的男人正在那里奋笔疾书，将数据板中记录的事件的摘要用一种优雅工整的字体写在羊皮纸上。

“已经一个月了，居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巴尔琉克睁大眼睛看着魏尔伦斯的脸，“好吧...我只是有些感慨时间的流逝速度。”

自从目睹了家园世界的毁灭后，来自法坎里亚的凡人和星际战士们就进入了这么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陷入到一种哀伤抑郁的氛围当中，这种氛围笼罩着整支幸存者舰队，让每一艘船都有些阴郁过头了。

讽刺的是，巴尔琉克还算是受影响比较小的那一批人，但即使是他也和当初在巨龙之巢外初见时有了很大的区别：他的声音变得沧桑了，眼角有明显增多的皱纹，一头灰发中也多了更多的银丝。但最大的变化还是在于他很少在出现办公间之外的地方了，至尊头龙现在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地做着文职方面的工作，除了魏尔伦斯和那名内政部的书记员以外就再也没有接见过任何人。

有好几次魏尔伦斯带着新的报告去办公间的时候都能看到摆在巴尔琉克桌上的装满深红色液体的酒杯。大部分星际战士都过着一种清心寡欲的生活，但这不代表他们喝不了酒，只是他们强大的解毒能力让普通的酒精就和清水一样毫无意义，能够让一名星际战士感到醉酒感的饮料往往对于凡人来说就是绝对的砒霜，比如恶名昭著的芬里斯蜜酒。

后来魏尔伦斯才从一名年迈的战团仆役那里了解到，供给苍鳞巨龙星际战士的酒水是一种被称为龙血酿的鸡尾酒，由法坎里亚本土的几种剧毒草药酿造而成，它们对于普通凡人来说是绝对的毒药。

魏尔伦斯对他的战友的消沉感到悲伤，但他也明白越是在这个场合就越需要有人站出来来稳住大局，而这个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离开了巴尔琉克的个人办公间后，他决定在远征之龙号内四处逛逛，了解清楚整艘舰船乃至舰队的状态，这样或许能找到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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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尔伦斯的第一站是战斗驳船的军械库兼机库，撤离行动结束后这里是长子和原铸星际战士们存放那些从巨龙宝库中转移的珍贵军备的存放点中最大的那个，其余的则放在另外两艘打击巡洋舰上。

当封闭大门打开的时候，一股热浪吹向了魏尔伦斯的脸，他的耳边充斥着铁锤敲击金属的当当声和各种机械装置运转的声音，行色匆匆的凡人仆役在武器和盔甲架之间奔波，很多人都脱下了制服露出上半身的背心，以此来减少热流带来的闷热感。

想要在来来往往的仆役和机仆中找到苏恩和西格瓦什并不难，技术军士的红色装甲在大部分环境下都很容易引人注目，两位锻鳞者正在一排终结者护甲前交谈，似乎是在讨论这些装备的维护事宜。

技术军士们似乎是最早一批接受彼此的人，这或许也和他们成长经历上的雷同有关：所有的星际战士都需要前往火星这个科技神教的总部去进修维护和制造装备的必要知识，他们会在那里学习很长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自己的战团当中，这也使得他们和其他战团兄弟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因为他们会被贴上诸如火星仆从之类的标签，就像现在的原铸星际战士会被怀疑是贝利撒留·考尔和罗保特·基里曼的耳目一样。

所以技术部门也是相对受家园世界的毁灭的影响比较小的一批人，因为他们很少有时间去哀悼，不是在修理故障就是在维护装备。当人开始忙碌起来后，他就注定不能照顾到自己的生活和感情上的方方面面了，而工作有时也会把这些东西给发泄掉。

当魏尔伦斯走近的时候，两名技术军士也意识到了他的到来，他们停止了谈话，然后转头看向走过来的原铸连长。

“欢迎，魏尔伦斯兄弟。”苏恩先开口了，“感谢你为我们的付出，能从巨龙宝库内救出这些古老的宝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能和这些古老时代的圣物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魏尔伦斯回答道，“您和西格瓦什看起来似乎有许多共同语言。”

“我们听说了发生在月下昙花号上的事情，魏尔伦斯兄弟。”西格瓦什接着说道，“所以我们还是希望防患于未然，保持所有的装备和系统都处于战备状态。”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正打算要找您，您的两套装备都在先前的战斗中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们想在修复它们的同时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升级和改良，所以，您能停下来听我们多说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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