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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过关（第1页）
你是要喝快的，还是喝慢的？”坐上吧台之后祝时雨先开口问道。
杨沛然本来想说喝快酒，立即想起颜媛说祝时雨身体不佳的事，他自己近来连续加班也常感觉心脏不适，嗯了一声，说道：“还是慢一点儿好。”
“双份大份Punch，姜汁菠萝。”祝时雨对调酒师说道。
一个盛着黄色Punch酒的大酒钵和两个空杯很快摆在两人面前。
“我们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祝时雨含笑自嘲，他拿起酒钵给两个空杯斟满，推了一个在杨沛然面前。
“我们上一次到酒吧来，不止半年了吧？”杨沛然思索着说道，从现在往前推半年，正是两人关系最紧张的时间。
祝时雨没说话，先喝了一小口，酒味淡得跟糖水一样；杨沛然拿起杯子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也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
“以前，《风之影》不论哪个版本，我没这么紧张过。”杨沛然说道。
“因为你自己投资比重太大了，没人跟你分担，成了是你一个人的，败了也是你一个人承担。”祝时雨说得意味深长。
杨沛然最近一两个月去游民科技的时间很少，但也多少知道游民科技最近在经历如何的风暴，懂得祝时雨说这话的意思，“如果是你，你情愿怎么样呢？”
祝时雨轻轻摇头，意兴难平，“eng版不用太紧张，如果不好还有足够的时间调整。现在游民是这个样子，需要谁你尽管去撬就是了，不用被自己说过的话束缚住。人最重要，产品也是最重要的，一时头脑发热说过的话算个屁。”
杨沛然找祝时雨不是来寻求这个，甚至他不想提任何具体的事，但又不得不说，“我已经准备好它不够好了，老方是个很靠谱的架构师，但他大概真的不合适做游戏，游戏不是简单的应用软件或工程软件，游戏还是要热爱游戏的人材懂得如何去做。之前他出过一个据说是程序部自己定义的什么迭代版本，我看过之后已经想象到这个eng版的样子了，要是没我想象的那么坏就烧高香了。他一个月之前就跟我说他要离职创业，推荐他带的一个新手程序员接手负责他的工作。”
“做做谢晖的工作吧，他是个靠谱的游戏主程。”祝时雨说道。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杨沛然干脆地回绝，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新手程序员是热爱游戏的，我看其实行。我们从来都是这么干的，对吧？”
祝时雨摇头晃脑，不置可否。
两人喝了一会儿闷酒，祝时雨忽然想到什么，“我看出来了，你这是欲扬先抑。”
“今天到明天实在太漫长了，我只是想喝酒的时候有个人陪。”杨沛然叹息着说道，那个人必须懂游戏，颜媛不懂游戏，不知道他的衷肠。
他们一直喝到夜里十二点才散，杨沛然先醉而后清醒，送祝时雨打上车之后才步行往住处回。
回到住处已经一点多，他开了门，却见杨文科屋里亮着灯，门也半开着。他和杨文科合住向来都是回到家之后各回寝室关上门，除了上厕所会偶然碰到之外几乎见不着对方。
“这么晚了还没睡呢？”杨沛然站在门口，对屋内坐在床上看书的杨文科问道。
杨文科放下书跳下床来，走到杨沛然面前，“杨总，实际上我有事要跟你说。”
杨沛然稍微吃惊，杨文科显然等着他回来的，这不能是小事情，背靠着门，“你说。”
“我就直说了吧，杨总，我打算给您提出辞职。”杨文科扭捏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直说。
“哦，为什么啊？”杨沛然惊讶地问，惊讶是有所夸大的，他隐约猜得到原因。杨文科和耿天合不大来，和袁宝庆也才吵了一架。
“我有个同事去了广州，在那边拿到一笔钱准备成立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他一直给我说要我过去帮他，我想现在游戏已经出了eng版，算是有了个眉目，耿天做得也很不错，这时候我离开对公司来说没什么影响。所以……”
“你是打算不做游戏了，换一行？文化传播公司，具体是做什么？”杨沛然还在思量怎么劝说他放弃这个主意，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杨文科耸了耸肩，“哎，游戏……我爸妈一直我觉得做游戏是不务正业，一直逼我换个行当做。我同事那公司个广告公司，要我去做策划和营销，我觉得也还行吧！”
这说法几乎和方嘉已经拿到投资，必须要离开是一个路数，杨沛然没法劝他留下，这不同于同个城市跳到差不多的同业公司去，是势必已经做了极为深入的权衡才做的决定，薪资和发展空间都是自己公司无法匹配的。
杨沛然心中恻然，还是对杨文科做了礼貌性的慰留，让他再三考虑一周时间，如果确定要走，自己当然只能舍得他离开。
“我是想在eng版释出之前给杨总说这件事，不然杨总到时候觉得我是看情况不妙当了逃兵。”杨文科点头答应再考虑之后既清楚又暧昧地说出这句话来。
情况不妙。这说法有点儿刺耳地听进杨沛然耳里，觉得像是谶语似的。
有一肚子酒精垫底，哪怕满怀着满怀心事，回屋之后杨沛然没怎么挣扎就睡着。早上他醒得利落，七点就睁开眼，收拾停当出门不过七点三十分，走到公司还不到八点。在他自己办公室里忐忑不安地等，等着员工们一个个到来。方嘉破例在八点五十之前就到公司，所有人在九点之前都到了。
“没什么问题吧？”杨沛然在方嘉桌子前问。
“没问题。”方嘉简单明了地答，头也不抬，还是有些在生气的样子。
杨沛然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这一整天都被定义为出eng版本日，没什么具体的计划，在出来之前他只有等，等的时间做什么也好，但做什么都没心思。他手按在桌面上，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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