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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面色悲切,焦急的在门口等着,一个小时后,病房门打开了,主治医生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老爷子中风严重,早就判为脑死亡,离开是早晚的事情。请你们节哀。”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萧霂目送医生,才带上把老爷子的遗体带回萧家。
大家都回去换了衣服,一身黑衣,胸前戴上白花,萧家老宅响起了丧钟。九下,一声比一声悲痛。
顾萌萌坐在床上,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萧家时的情景。与老爷子的第一次吃早餐,与老爷子第一次的交心,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下来。
萧南舟拿了热毛巾给她敷眼,“眼睛才好点,可别又哭瞎了。别哭,如果爷爷看到,他也不希望你哭。”
顾萌萌抱住他的腰身,“我忍不住,我没法看开,人走了,总会留下各种遗憾,阿南,我们好好珍惜当下。”
“只要你不离开,我的世界就是圆满的。”
守丧是尽自己最后的孝心,到底久病,老爷子身体枯瘦,面色枯槁,双眼凹陷,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已经完全看不出往日慈眉善目的样子,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宋渊已经给他换上了寿衣,跪在老爷子身边,细心的擦拭手指,手上还留着打针留下的针孔。又请了化妆师给老爷子修整了面容,不会再那么枯槁。
宋渊神色沉重,开了门,让大家进去,见最后一面。
大家依次进去,葛淑真并没有多伤心,虽然穿白衣,显得脸色苍白。
葛淑真扶着灵床,望着老爷子,伸手摸着那眉目,“你到底还是走了,你囚禁了我一生,却自己这样说走就走,一句话都没有留给我吗?萧康,你起来,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云初小心的扶着有些激动的葛淑真,“夫人,你节哀。”
葛淑真对萧康又爱又恨,年少懵懂时候,被他的英俊潇洒所吸引,后来葛家一夜灭门,她又恨萧康,恨自己为什么不当初心软收留他,给家人招来祸事。
她无助,颠沛流离的时候,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报仇,她又动了心。可他已经成婚,已经有了孩子。那恩爱的样子羡煞旁人,她不甘。
“云初,他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我没想他这么早起,我不想……”
“夫人。”云初立刻按住葛淑真的手,低声提醒:“夫人,夫人,谨慎。”
“他死了,云初,他死了,他抛下我,抛下萧家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他死了……”刚才并没有任何情绪的葛淑真,看到萧老爷子就崩溃。
萧青璇靠在迈克的怀里哭泣,萧霂,萧雳萧霁都沉默的站在一旁,小辈们都站在门外。
萧青璇不知为什么,突然把葛淑真推开,喝骂道:“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我爸他死了,是被你的好儿子气死的,你满意了……”
“青璇。”萧霂出声制止,迈克把人拉回怀里,“你冷静点。”
“干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说,你们都知道,老四进了房间后,爸就中风了,你到底说了什么,你说啊,萧霁,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爸也不会中风,也不会死……”
“青璇,你冷静点。”
“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萧青璇被老爷子的赫然离世刺激了,因为太过激动,晕了过去。
一时间里头乱成一团,萧南舟立刻进去,还叫来纪桐君,她今天来家里给叶依婳看诊。
萧霂看着灵床里的老爷子,长叹,心里悲痛万分。“叔叔,你们先回去吧,爸已经走了,你别太伤心。”萧霂出来主持大局,先让萧镜岩把萧二老爷扶回去,亲人离世,没有人能平静面对。
萧庄盯着萧霂许久,再看着屋里着一团乱,“好好照顾自己,守灵是体力活,你们自己都要坚强点。”
大概因为年岁大了,面对生离死别也比他们平静些。
“好,叔叔也别太忧心,这里有我们呢。”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让人去告诉我一声。”
萧霂点头,让萧镜岩小心扶萧庄,一路让人提着灯送回去。
“都先回去吧,晚上我和南舟先守着,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萧雳,萧霁对视一眼,扶着葛淑真回去,顾萌萌回畅园,让乔萍做了点面汤,清汤寡水,只有几根青菜,不见任何油水。
宋渊等人都走了,让高瑀守着门,他走到萧南舟面前,严肃的问:“老爷呢?”
萧霂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只听宋渊说:“我跟着老爷生活半辈子,片刻不离,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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