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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肃微醺的消失在黑暗中,吕布冷笑了两声,随后直接来到丁原的大帐之中,丁原此时正在明亮的烛火下看书,这是一本纸质的线装书。如今,在朔州马邑学社纸质书籍已经普及,但是由于刘成示意之下,朔州以及益州之外的纸质书籍却是一书难求!现在大汉的读书人们都以有一本纸质的书籍为荣。脱离了竹简的繁重和字迹模糊,拿着轻便的清晰的纸质书籍,在人前看上那么一会儿,倍儿有面子!见吕布进来,丁原捋了捋胡须道,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一本纸质的《战国策》收了起来,这本书可是很珍贵呢,这还是当初由于和刘成关系不错,而且吕布和刘成的关系也很好,所以当初刘成在雒阳的时候,便送了丁原几册。丁原对这几册纸质的书籍可是爱不释手,爱惜得比宝贝还宝贝!“我儿这么晚了还没睡吗?”其实,丁原对于军中的事情一清二楚,当李肃来到军中的时候,丁原就知道了。“义父,孩儿此来,却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和义父商量!”吕布抱了抱拳,随后将李肃代表董卓前来说服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丁原,说完,吕布顿了顿道,“父亲,孩儿以为,这却是一个大好机会!孩儿可以诈降于董卓,只要到了董卓面前,以孩儿的手段,凭赤兔马之力,董卓必死无疑!”吕布信心满满的说道,在吕布面前,董卓于他唯一的障碍就是,董卓麾下军队太多了,就算吕布自信自己武艺过人,但是想要杀掉董卓还是没有把握,相反如果将计就计的话,凭借董卓送过来的赤兔宝马,只要在吕布接近董卓百步之内,吕布有信心,他能够轻易的于万军之中取董卓首级!丁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看着吕布,欣慰的点了点头,“吾儿现在也懂得随机应变了,为父甚是欣慰!咳……”丁原说着,突然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等到他拿开手的时候,嘴角竟然留下了一丝血迹!吕布见此大惊,一脸担心的说道,“义父!”“咳……”丁原摆了摆手,“老毛病了,不碍事!”丁原这病,却是丁原出任荆州刺史之后,因为荆州地处南方,结果丁原水土不服,竟然生了病,这一病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丁原掏出一块手绢,将手中的血迹擦去,这才对吕布道,“为父的身体为父自己清楚,原本为父想着,为父已命不久矣,另外又嫉妒于董卓的权势,所以为父这才起兵讨董,可是现在想想,为父却是莽撞了。为父这么多年来却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大汉四百年基业如今也算是走到了尽头。这大汉天下,多少人表面上正义凛然,对大汉忠心耿耿,而实际上却一个个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前日温明园之中,文武百官尽皆在场,若他们真的对大汉忠心耿耿,那么为什么到现在就只有为父一人反对董卓?因为他们他们心中其实早就各有异心!董卓现在不能死,就算现在董卓死了,还是会有王卓、赵卓,所有的心存异志之辈都会纷纷粉墨登场。既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以待时机!吾儿既然愿意立不世功业,为父愿意祝你一臂之!曹性!”丁原向帐外喝道!话音一落,守在帐外的曹性便走了进来,待曹性见礼毕,丁原这才对吕布道,“我儿欲取得董卓的信任,还需为父的头颅一用!”“义父(主公)!”丁原话音一落,吕布和曹性纷纷大吃一惊!“咳咳……”丁原又咳了两声,摆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老夫这毛病,已经近两年了。这两年,各种药石都无效,如今已经病入膏肓。早晚也是要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助我儿一把!曹性,这些年来你一直跟在奉先身边,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忠心耿耿!奉先为人性格急躁,且太过偏信个人勇武,以后你辅佐奉孝,还要多多照看他才是!”丁原说完,拔出放在桌案上的长剑,在吕布和曹性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一件刺进了体内!“义父!”“主公!”吕布和曹性惊呼一声,连忙冲了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丁原。“咳……”丁原嘴角咳出一滩鲜血,看向吕布指着自己的头颅,“取某之头,取信董贼。静待时机,建功……立……业!”丁原胸腔之中一口鲜血上涌,直接堵住了气道,一时“嗬嗬”了两声,喘不上气,随后头一歪,便没了呼吸!“义父!”吕布心中大震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丁原,脑海中浮现出这么多年来丁原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一时间心如刀绞,这个铁打的汉子,武力值跻身一个时代巅峰的战神在这一刻流出了虎泪!曹性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丁原一时间也心中哀痛,等到过了许久,曹性这才拍着吕布的肩膀安慰道,“奉先,主公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曹性说着叹了口气,“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不要辜负了主公的一片苦心!”吕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痛苦的点了点头,将丁原放倒在地上,随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丁原的遗体咳了三个响头,等到吕布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悲痛的表情已经消失无踪,吕布面无表情的砍下丁原的头颅,将丁原用于自杀的长剑,也不擦净上面的鲜血,直接放进剑鞘,挂在腰上。“公质,你替某将义父的遗体收起来!”吕布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随后提着丁原的头颅直接走出大帐,吕布将手中丁原的头颅高高举起大喝道,“丁原大逆不道,已经被本将杀了。愿意跟随本将的,随本将一起去投效董太师,谋求一个荣华富贵,不愿跟随本将的,自去便是!”丁原一死,军中霎时大乱。众军士并不知其中就里,虽有丁原的死忠想要替丁原报仇,然而他们清楚吕布的武力,知道自己就算是动手也只是送死而已,因此其中大半军士都离开了。剩下小半军士,因为崇拜吕布过人的武艺,愿意跟随。天亮之后,吕布带着剩下的军队并丁原的头颅来到董卓军中拜见董卓,董卓见丁原的头颅,哈哈大笑,对于吕布更是十分满意。吕布心中虽然恨不得想要就此杀了董卓,然而也知道此事不是杀董卓的时候,按下心中的杀意,同时为了取得董卓的信任,直接拜董卓为义父。董卓自得了吕布这个义子,从此在雒阳更是嚣张跋扈,但却没有忘记自己想要废立皇帝的想法,次日,董卓于宫中召集群臣,更命吕布率领上前卫士把守左右,再提废立之事,“当今圣上,羸弱无能,不足以振兴天下。吾将效仿伊尹霍光之故事,废帝立陈留王,若有不从,格杀勿论!”殿中群臣,见董卓杀气腾腾,殿外更是被吕布率军士把守,一直间惶恐默然不语。袁绍站于百官之中,见董卓嚣张跋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挺身而出道,“当今圣上,即位不久,并没有任何失德之处,你欲废嫡立幼,不是想要造反又是做什么?”董卓见袁绍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反对自己,拔剑大怒道,“当今天下大事全凭某家做主,今日某家便要行此大事,谁敢不从,吾便杀谁!你以为某家手中的剑不锋利吗?”袁绍亦是拔剑冷笑道,“你的剑锋利,某之剑未尝不利!”两人就此僵持,殿中百官见此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李儒在百官末尾见了这一切知道董卓的确对袁绍起了杀心,连忙上前,拉住董卓低声道,“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大事未定,不可妄杀!”另一边,袁绍见李儒拉住了董卓,心中舒了口气,面上却是冷冷一笑,提着长剑便出了大殿,径直出了宫门随后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雒阳,往渤海而去!董卓见袁绍自动离开了,心中也松了口气,这个家伙和自己对着干,可又因为袁家的实力不敢妄杀,现在他既然自己走了,相互之间也有一个台阶下了,随后对太傅袁隗道,“汝侄实在无礼,吾看汝面,姑且放过,对于废立之事,汝有何看法?”袁隗面无表情的道,“一切由太师决定便是。”董卓哈哈一笑,环视群臣道,“再有阻拦者,军法处置!”群臣震怖,不敢阻拦。董卓见此,哈哈一笑,随后离开了大殿,从始至终,坐在龙椅上的刘辩直接被所有人忽视了!离开大殿之后,董卓又问了袁绍的行踪,采纳了侍中周毖和校尉伍琼的建议,矫诏封袁绍为渤海太守,以安其心。九月末,董卓一切安排听到,召集百官群臣,命人将少帝刘辩并何后带上嘉德殿,董卓拔剑在手,一时意气风发厉喝道,“当今天子无能,不足以君临天下。有策文一道,诸官静听!”随后,李儒上前宣读道: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居丧哀戚,言不以邪;休声美誉,天下所闻,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李儒宣读完毕,董卓大手一挥,守在一边的士卒上前将刘辩身上的帝皇冠冕脱去,推到阶下向北跪拜称臣,同时脱去何后身上的冠冕,何后和刘辩二人遭此大变,不犹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殿中群臣见此惨象莫不心有戚戚。群臣之中,尚书丁管,手挥象简冲出来大骂道,“董卓狗贼,欺君罔上,本官就算是死也要溅你一身胸中热血!”早有董卓的安排的兵丁上前将丁管拉出去直接斩杀了!董卓将刘协扶上龙椅,命人床上龙袍,令群臣拜见,随后命人将何后并刘辩及其皇后唐妃压到永安宫中软禁。随后,董卓改元中平为初平,董卓自封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权势滔天!随后董卓又采纳李儒的意见,擢用名流,收买人心!太原闵贡任河南中部椽吏,颇有名望。当初张让等劫持刘辩并刘协,此人有酒驾之功。董卓征辟闵贡,以闵贡为典型。闵贡乃是一名“节士”,初时不愿接受董卓的征辟,然而董卓以闵贡的家人相要挟,闵贡不得不从。此后,董卓待闵贡十分照顾,一月三次升迁其官位,拜为侍中。刘辩和何后及刘辩的妃子唐氏虽然被软禁与永安宫中,但是董卓却日日想要除掉后患,日夜派人看守。这一日,刘辩和何后及唐妃在永安宫中,眼见自己现在的遭遇又想到以前的种种,不犹悲从心头起,当即赋诗一首,被董卓得知之后,董卓直接以刘辩作怨诗唯有,名李儒带了毒酒前去毒杀刘辩三人。李儒带了十几个军士,径直来到永安宫中,刘辩三人见李儒到来而且还带着一壶酒,不犹大吃一惊,何后将刘辩护在怀中,看着李儒战战兢兢的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李儒阴森一笑,“近日天气转凉,相国特意奉上寿酒,让弘农王祛祛寒,暖暖身子!”“既然如此,那你先喝一口吧!”何后冷冷的道。李儒冷笑,“你的意思是不愿喝了?”一挥手,两个军士一人捧着短刀,一人捧着一条白练冷冷的说道,“既然不愿饮此酒,那就从这两样东西中选一样吧!”唐妃颤抖着身子,上前拜道,“妾身愿意,饮此酒自愿董相国放过王爷并太后!”李儒一把推开唐妃斥道,“你是什么人?可以代替王爷?”随后举起毒酒对刘辩道,“王爷还是饮了此酒,以免受皮肉之苦!”何后眼见毒酒就在眼前,紧紧的抱着刘辩,不犹绝望大骂道,“董卓狗贼,如此欺辱我们孤儿寡母,必定不得好死!你们这些人也要被抄家灭族!”刘辩知自己必死,一时间也嚎啕大哭。李儒见此,冷笑两声,忙令随行而来的军士上前将何后拉开,自己举着酒杯凑到刘辩面前道,“相国还等着回报,你们这般推延,难道还以为有人来救你们吗?”李儒说着,呵斥两边的军士上前将刘辩押住,就要灌刘辩毒酒!就是这时,李儒只觉得眼前乌光一闪,端着毒酒的右手一痛,酒杯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同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李儒惨叫一声,定睛一看,他原本右手五指此时竟然只剩下了大拇指,其余四指已经被利器切断!于此同时,殿中响起了一声声“噗通”声,跟随李儒进来的军士在一瞬间被人切断了喉咙,喷血倒地,没了声息。而何后并刘辩和唐妃此时也早已昏迷不醒倒在了地上!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其实还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李儒吃痛的用衣服将右手包扎起来,抬头看向就在他面前一丈远的持剑灰衫中年人,咬着牙,李儒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灰衫中年人冷冷一笑,“老夫,王越!今日此来,是要带走何后并刘辩和唐氏!你记着,从此以后,何太后、弘农王、唐妃都死了!”王越说着,手一挥,从旁边角落走出两个身穿黑衣的持剑女子,两人上前将何后及唐妃背在身上,走出了大殿。王越抱起刘辩,从怀中取出一份用纸写的书信扔给李儒,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了永安宫,只有满地的尸体和李儒正在冒着鲜血的手掌,显示这王越曾来过的痕迹!李儒吃痛的弯下身,捡起王越留下的书信,废立的打开一看,霎时间,面色变得愈加苍白,额头冒起了大滴大滴的冷汗,连右手的伤都顾不了了,李儒跌跌撞撞的跑去找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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