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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孤独（第1页）
我睁着眼睛走过去。‘嘭’……”段泽晨手上做了个由悬崖上掉下去的动作。
“我喜欢有什么话直说，不喜欢这样。”耿天抱着手，气鼓鼓地说。
段泽晨也学耿天一样抱着手，望着她，脸上诙谐的神情慢慢收敛。
“我当然不喜欢提前四个月，这是我们软件的开发架构根本不允许的，加班只是增加了工时，但实际的进度不会加快，到时候还是一大堆东西完不成，这不是加班能解决的。加班不过是表示‘遵命，老板’，‘是，老板！’，不会有一个功能原本规划的时候要一周完成，通过加班周四之前就做完，除非计划本身就注了水。”
“这是个姿态。”耿天喃喃地说。
“我不是否认所有人加班都赶不了进度，我能证明我一个人加班是可以提前完成一些东西的，我不愿意而已，完成的数量也不大；以及我不信一群人能做到这样，这就好像赵云七进七出长坂坡，不考虑曹操放水了的因素，他要是带着几百个兵，反而做不到这一点，可能一进就出不来，因为任务完全不一样了。”段泽晨俾睨地说。
“是啊，连续工作那么多个小时，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出个错除bug的时间把加班的时间全折进去。”耿天附和。
“我情愿这么理解，没人问你要不要加班，你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加班，不那么绝对地说一点儿用也没有，其实是在为管理和经营层面上的问题买单，他们制造额外的问题，我们加班负责解决这些问题，就是这样。按从众的心态你加就是了，这样最后出了问题至少责任不在你。我不想成为最被指责的人。”
段泽晨有些惨淡地微笑，伸手握住了耿天的手。
两个人手绞缠地握住，某种程度上的情意绵绵，某种程度上的抚背叹息。
耿天想问一问几天前那个半夜里段泽晨打电话给谁，她没听清楚任何话，有意地掩住了耳朵，不知从何时起她成了个逃避者，他是个有所隐瞒的人，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签了千万级的大单黑铁纪没有特别庆祝，只是在走廊上开了个勉励的微型餐会，发了些泡芙点心和饮料，宣布这个重大的，有点儿走了味的消息。
耿天以为这个消息落定之后王绍东就会被杨沛然立即勒令走人，这时候杨沛然不会再忌惮梁凡什么，但当天没有，第二第三天还是没有，王绍东好好地每天来上班，和美术部的人聊聊，和程序部的人聊聊，和徐洁聊聊，间或外出，还是回来打下班考勤。而且他和康仁军关系反而比先前还融洽了些。
耿天每天有做不完的测试，她知道全公司此时就数策划部最轻松，好几次内部开会提醒梁靖和杨波在测试上务求全面而深入，事无巨细，不能放过哪怕一个疑似的bug。繁忙让她稍许脱离焦躁。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剑踪侠影online》上线的时间愈近，段泽晨在Q上给他说，下午要出差去上海部署电信线路服务器。
“要多久回？”她又惊又喜地问，喜的是她想要稍稍的独处。
“两天。”段泽晨答。
这会是他们一年多以前分居一个月复合之后最长的一次分别，耿天心里这么想，比预想的更不安。
她尽量避免出办公室，既害怕在走廊上遇见段泽晨，也担心他来这边告别时错过。过了下午三点，她几乎忘记这件事，到了五点又想起来，端着水杯到外面去，望见段泽晨办公室已经关上了门，他就没想来和她道别，怅然若失。
回到办公室，她在Q上问徐洁，在游戏上线之前有什么可以帮她的。
“不用了，天姐，我已经提了离职报告，明天就不来了。”徐洁的QQ头像是个宫装小仙女的形象，闪跳了一下。
耿天一惊，在Q上打了几个字待要按回车发送，已经站起身来，走出门到徐洁的工位旁，让她跟着自己到办公室里。
“是怎么回事？”耿天才一进办公室来不及坐下便问。
“我跟王总说了好久，跟康总也说好几次，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确实是忙不过来，排班表都做不出来，全是我自己的名字，他们没一个人理！”徐洁抱怨地说。
“你提了要招人，但他们不理？”耿天问。
“他们都说已经给杨总打了报告，但杨总没有回复，行政就不给发招聘启事。”
耿天叹了一口气，拍拍徐洁的后背，“公司以前没做过运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先别走，我去和杨总聊聊。”
徐洁不肯，耿天劝慰保证好一会儿，把她哄回外面她自己的座位上；接着耿天去杨沛然办公室，关上门愤激地问：“你知道我们只有一个客服，还允许她离职？”
“对了，我还忘记了和你说呢，我记得以前卖《血狮》的时候，我让你接过一段时间玩家的电话，收集玩家反馈意见，接电话你有经验；要不这么，好的客服反正难招聘，一下子对游戏也不熟，策划部现在工作不太忙，你就顶一下，临时兼任客服部负责人，你手下两个策划也都直接听听玩家们怎么说，这样对接下来策划工作有好处！”
杨沛然说了一大通，的确是早就有了预案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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