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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自强 1（第2页）
耿天叹了一口气，道理她都懂，但不是她想要的。
“那王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把《战国》委托给运营商来运营。”她的语气如此低沉，以致连疑问的语气丝毫也无，就好像只是一句平静无波的陈述句。
“exactly！”王海青极为肯定地答。
“委外运营预计能谈的条件在签约金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分成比例32-35%区间浮动，三年期限。”耿天勉强维持笑容，有气无力地说，她期望的是自运营模式，对段泽晨说对王海青不论什么决定都不怨恨，理是理，情是情，殊难做到。
“只要产品运营如同你们所预期的那样表现，这个收入是足够养活公司好几年的。我既不要求你们贡献利润，也不要求退出，所有收入全用在接下来再开一个新产品，到那时候我们再考虑自己投入运营的可能性。”王海青顽固得冷酷，又尽力表现出通情达理。
耿天不喜欢这种在会晤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不可更改的人，如果这样根本没必要见面，简单回复邮件就够了，但她没有办法，站起身来，“我尽快把《战国》签出去。”
回去的路上由段泽晨开车，耿天坐在副驾驶位置，头疲惫地靠在车窗上。一晚上她其实没说太多话，但浑身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这样也好，我们就是做研发的人，本来就不该去考虑运营的事，现在最多找个商务负责人来把这事儿了结就得了。”段泽晨对妻子说，这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耿天沉默不语，没有回答。段泽晨还以为她睡着了，伸手在她面前探了两下没有反应。十几分钟之后，耿天忽然开口说：“可那样我们就没法完成业绩对赌了。”
业绩对赌计算的业绩由进入公司的收入计算，自运营和委外的区别在于前者金鸿科技可以拿到游戏总收入的六成五到七成，而委外运营则意味着这个收入要减半计算。
“那不就是……千分之三和千分之一点五的区别吗？”段泽晨既是安慰，也不无嘲讽。
“不是。”耿天简单地否定。
段泽晨唉声叹气，“招个商务来做这事吧，你总不能连商务也做？”
“我明天回北京。”耿天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什么，你？”段泽晨手上一抖，车扭了两下，他忙踩刹车减速，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上。
“你把我吓到了。”段泽晨幽幽地说道，他虽然已经反应过来耿天说的可能并不是打算离开公司，而是一次雷厉风行的出差，但万一她是对这里的情形感到不满呢？“你是去找运营合作商吧？”
耿天点头，“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被王海青给气炸了，打算撂摊子不管我们了。”段泽晨余悸未消。
“哪儿能，我还是想赢，把公司给拿下来，我们的公司。”耿天动情地说。
段泽晨心中感动，说不出话来，把耿天的手抓住握在手中。
钥匙孔里有些生锈的滞碍，但没有妨碍耿天旋转钥匙，咔啦的一声，锁舌弹开。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长久不流畅的陈腐气息，像是打开了一座古墓似的，耿天只觉得陡然一窒，头忍不住一偏，掩住鼻子，退出屋外，敞开门站了好一会儿，等空气稍微交换流通，这才拖着行李跨进门去，顺手在墙壁上客厅灯开关的地方摸了一把。啪嗒一声，但什么变化也没，客厅仍然是黑暗一片。
耿天闪念想，难道是灯坏了，这可麻烦得很，这个点儿到哪儿去买灯来换呢，买来她也换不来；接着才意识到可能是欠费停电了，这让她脑子里嗡的一下。
她预料到家里足有十四个月没住人，灰尘一定积了厚厚的一层，没想到停电这一节，不甘心地敞开门，藉着过道里微弱的光线照亮着，她拖着行李摸黑进到卧室里，也是摸了一摸墙上开关的位置，啪嗒一声，没有电。
由出租车下来时难得凉风习习，拖着行李走了几百米再上四楼，她没怎么出汗，这时候汗顿时由毛孔中涌出，有如置身在刚点火，水温开始升起来的蒸笼中。
“我到家了，你猜怎么着？”耿天打电话给段泽晨，说不好是炫耀还是抱怨。
“怎么了？”段泽晨问。
“没电，没水，没气。”耿天确定自己是抱怨的语气了，实际上她没去看是不是水也停了气也停了。
“不对哦……”段泽晨说道，稍微沉思，“你走之前确定把所有电源都关了的吧？”
“那当然啊！”耿天大声地说道。
“那你出门看一下，门外头那个电闸箱，看看是不是跳闸了。”段泽晨冷静地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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