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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神荡漾（第1页）

姜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哦？又是朋友？这次不会又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了吧？”宿淮面色一红：“姜逢，你就莫要打趣我了。”说到这，他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票：“百骨戏最近挺热闹的，恰好有朋友送我两张，你....”“好啊，什么时候去？”姜逢接过戏票，一双眼亮晶晶的。宿淮微微一笑：“后日便是中秋，京华有盛大的灯会，白日里还有各种杂耍表演……”姜逢打趣道：“安排得这么周详，是想多和我待一会儿？”宿淮被说中心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坦然承认：“是，那姜大人愿不愿意和我多待一会儿？”“当然。”姜逢笑的更灿烂了。两人闲聊片刻后，宿淮又提及了皇后的事情。说是最近有个女医师在为她调理身子，而皇帝萧明延也在方无声的调理下，身体有了些好转。姜逢听后，眉头一皱：“他调理？恐怕他别有用心。”宿淮皱眉：“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唯恐他此次是来者不善，可皇上现在信任他，我们作为臣子也只能多加提防。”这方无声还真是阴魂不散。姜逢道：“他现在住在宫里，离皇上近，得想办法把他弄出来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之前皇上说过让他来镇妖司任职，此事你和欧阳大人怎么看？”宿淮道：“别看皇上平日里对人宽和，可他决定的事便是决定了，不会因旁人轻易更改。再者，如你所说，让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会更好。只是今日上朝时我观皇上脸色不对，且为他把脉时，发现一股浑浊的气息。”“方无声在药里动了手脚吧？”姜逢托着下巴，“那这样的话更应该查一查，宿淮，我们晚上进宫。”宿淮道：“光明正大的查，他必有疑心。”姜逢笑眯眯道：“那咱们就偷鸡摸狗。”宿淮无奈：“那叫暗中调查。”姜逢一挑眉：“都是一个意思！”夜色凉如水，细雨蒙蒙，整个皇城都被蒙在一片阴雨中。“站住，你们两个！”一声略显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是曹内侍那熟悉的声音。两名粉衣宫女闻声驻足，其中一位身姿修长清丽的宫女，微微低头，与身旁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才缓缓转过身来。姜逢低眉顺眼：“回曹大监的话，奴婢们是广月宫的，平日里负责洒扫很少出门。这不是刚得了赏识，刚调到御膳房，准备给皇上送吃的去呢。”曹内侍听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自然而然地接过二人手中的食盒：“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这食盒我替你们送去便是。”“.....”姜逢只能应了声，拉着宿淮离开。好在她准备的全，找了这么个借口，倒也没被发现。只是眼下明知方无声在清波殿，却少了能接触的理由。宿淮沉默着不言，他一袭粉裙，看着极有姿色，只是身体僵直着，到现在都没能放松下来。姜逢在他肩膀一拍：“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不适应？”宿淮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原本他可以扮成内侍，可转念一想曹内侍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寻常都是大包大揽的，轻易接近不了萧明延。再加上白天的时候，萧明延还让宿淮到宫里帮忙筛选合适的未婚男子，好应对陈国联姻的事。他一听便觉头疼，故而告了假，若是今夜不慎被人发现，也不好找理由解释。只是穿着这身粉裙，宿淮别扭的很，询问姜逢现时该如何，姜逢探出脑袋，见曹内侍果真提着食盒往清波殿走。她道：“计划被打乱了，但节奏不能停。”两人小心翼翼尾随曹内侍，只见他在廊下停下，四下无人时，竟打开了食盒，从袖中取出一个粉白的瓶子，往其中倒入了什么，然后迅速搅拌了一番，便又若无其事地盖上了盖子。殿内，萧明延坐在一旁玩着手里的盖子，食指与中指夹住茶盖，拿起又放下。而方无声正坐在一旁，手边一堆瓶瓶罐罐，似乎在配这些日子皇帝要用的药。曹内侍走进殿，安安静静布了菜，最后伸手探了探萧明延手边的杯子，发现茶凉了，便立即招呼人进来换茶。姜逢、宿淮二人走进殿内，低着头默默收拾着。方无声偶然抬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却已让他心神荡漾。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手里的药杵顿在半空，一双眼睛灼灼的落在宿淮身上。似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他竟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起身走过去几步，试图能看清些。宿淮皱着眉，心道：“这方无声是属狗的吗，我都把头埋这么低了，他还能认出？莫非真是寻着味儿来的。”方无声看着宿淮不由叹了口气。这脸蛋，这身段，要是慕千雪有眼前这小宫女一半，他也不至于对女人产生恐惧了。要不把慕千雪杀了吧？算了，合作这么久也算是个好帮手，杀了倒也可惜。爱情什么的哪里有事业重要？曹内侍见方无声直勾勾盯着这小宫女，也摸不清头脑，只道是不能得罪这位灵师，便出声斥责：“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墨迹，换个茶而已，折腾什么呢?还不快下去！”方无声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将配好的丹药放在桌上，坐回了原位。但他的目光，却始终舍不得从宿淮身上移开。“那奴婢们先告退了。”姜逢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确实被人动过，所以刚才曹内侍确实在里面加了东西，那是加的什么？毒药？壮阳药？总之，绝非善类。她心里有了计较，就在转身的瞬间，用脚尖轻轻勾住桌子。不动声色，往前迈步一走，便巧妙地扑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手忙脚乱，胡乱拉扯桌布，盘子、茶杯哗啦啦碎了一地。“你你.....”曹内侍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宿淮看着满地狼藉，带着油腻，不自觉皱了眉。姜逢则迅速捡起一块肉藏入袖中，然后拉着宿淮一同跪下："皇上，奴婢们愚钝，请皇上恕罪！"曹内侍气急败坏，不等萧明延开口，便急忙召来内侍，想要将姜逢二人拖下去受罚。但萧明延只是多看了姜逢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随后摆了摆手："罢了，朕今日心情尚佳，板子就免了，扣一月俸禄以示惩戒。"姜逢忙不迭地谢恩，随后拉着宿淮匆匆离去。萧明延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等等。”他看了一眼曹内侍等人，淡淡道：“今日朕也乏了，你们退下，这两个小宫女留下掌灯添油。”曹内侍是什么人，立即明白过来这用意，看样子皇帝今夜是要宠幸这两个宫女了。他拍拍胸脯，好在刚才没有真的责罚，保不准明日一早这二人就是一宫主位了。他招呼方无声往外走，又吩咐了宫人进来收拾残局，还重新点了熏香，殿中恢复如常。萧明延坐在椅上，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宿大人，这扮女子的瘾头似乎不小啊？"宿淮苦笑：“皇上慧眼。”姜逢道：“您怎么看出来的？”萧明延道：“若是寻常宫人这样犯了错，必然慌张无措。你方才言语里慌张，神色却镇定。况且朕.....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便知道是你了。”果然能做皇帝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萧明延嘴角仍挂着笑意，亲自替二人斟茶，轻声道：“不过咱们这姜大人现在倒是学会能屈能伸了，有长进的。”姜逢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萧明延端起茶杯递给她：“姜大人站在朕这个屋檐下觉得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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