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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凝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的梦。
可当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比。
原来,人在最清醒的时候是这么空洞淡然的。
纪凝缓缓的扭过头,盯着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的人看了许久,心想他大概是太累了。
眼下略微明显的黑眼圈,嘴角的淤青,脸颊上的胡茬,就连她从床上坐起来都破天荒的没有发觉。
纪凝在楼下的厨房里煮面,听到从楼上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急急的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她知道这是睡在沙发上的人醒了,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就着急忙慌的下楼来找了。
莫怀琛冷白了一张脸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厨房里背对着自己做东西的纪凝脚下先是一顿,甚至还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愣在原地看了半天。
纪凝平静的将煮好的两碗面端到了餐桌上,一碗放在旁边的位置上,另一碗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莫怀琛像是生怕会惊扰了这一切,走过去的脚步声轻不可闻。
他抬起一只手想要去摸一下纪凝的额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却又犹豫的停在了半空中。
见纪凝似乎并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手掌触到纪凝额头的那一刻,莫怀琛不由得放下些心来。
这烧应该是退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趁热吃。”
纪凝抬眸看一眼收回手的人,又看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那碗面。
莫怀琛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坐到了位置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那碗面。
纪凝也不再说话,只专心的低头吃面。
莫怀琛仔细的将碗里的虾剥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纪凝的碗里。
纪凝没有拒绝,拿筷子夹起剥好的虾肉放进嘴里,跟面一起吃了下去。
那样子,就好像跟无数个平时的早晨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明明,就是都不一样了。
“走了。”
纪凝安静的吃完自己的那碗面,从餐桌上抽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角,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才刚好,还是再休息几天。”
莫怀琛也跟着站起来转身跟了上去,在离着纪凝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语气平淡目光里却是掩不住的不舍与奢望。
“离婚协议书我会让人送过来,你只要签个字就行了。”
纪凝没有回头,用尽全力的呼吸,竭力的让所有的话听上去都是平静无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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