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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则谊沉吟了好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是陆姿打破了这沉静,笑着拍了拍身旁的刘璐的肩膀道:“璐璐有理想,阿姿阿姨很开心。以后就当我的徒弟吧!”
刘璐敛了敛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平时成绩一般,可能,只能上一般的学校吧。”
“还没参加高考,你就放弃了?”苏则谊打趣道。
刘璐低头,有些沮丧道:“小姨,我只是对自己有自我认识而已。毕竟高中三年,我前两年都荒废了光阴。”
坐在一旁的陆姿接下话茬道:“璐璐,你忘记那句话了吗?越相信什么,就越有可能实现什么。你现在都不相信自己了,还怎么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对啊。我们不妨把目标定的高一些,”苏则谊双手交握,笑靥如花道,“我当初高考的时候,老师说我最多是个大专生,没想到我高考发挥的特别好,一跃到了二本。”
“对,这个我可以证明。你小姨在高考前还在游戏机厅,被老师抓个现行。”陆姿丝毫不给苏则谊面子,在刘璐面前驳了她的面子。
苏则谊咳咳了好几声,刘璐也来了兴致:“所以,小姨以前也是个顽劣的学生?”
“顽劣的不行,是班级里的吊车尾,”苏则谊啜了口杯中的红酒,眼里有些微醺,声音里却异常坚定道,“那时,只有我自己没有放弃自己。”
几人又在饭桌谈笑风生了许久,苏则谊今天兴致很足,喝了许多酒,说了很多话,笑了很久。陆姿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快乐的苏则谊。陆姿本想让苏则谊在家里过个夜,但苏则谊执意要回家,陆姿只好开车送她回家。轿车穿梭在大街小巷,苏则谊摇下了车窗,仍由燥热的风吹拂而来。
“则谊,你还好吗?”陆姿把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车镜看了苏则谊一眼。
苏则谊依然在望着车窗外的世界,口吻淡淡道:“我很好呀。”
“酒醒了?”
“我根本没醉。”苏则谊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只是怕我会舍不得璐璐。”
“又不是之后不见了,干嘛说这些话。”陆姿哼笑了一声道。
苏则谊忽然沉默了下来,似乎过了半晌她才道:“阿姿,这世道做个女孩是不是特别不容易的事情。”
“干嘛忽然这么说?”
苏则谊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们有的时候淋着雨,还要想着给别人撑伞。璐璐她就是这样的孩子,明明自己没有伞,还会把伞给别人。”
陆姿沉默不语,她料想到苏则谊在说刘璐之前被绑架的事情。
陆姿送着苏则谊到了小区,泊好车后,她下车陪着苏则谊走了一段路。苏则谊倒是催着陆姿赶紧回家。
“阿姿,我是明天的飞机,就不用送我了。最后的一个多月,璐璐就交给你了。”苏则谊眸光深深,显得十分郑重其事,仿佛在交接一个特别重要的接力棒。
陆姿点点头说:“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似乎沉吟了一会儿,苏则谊忽然道:“还有……还有我姐姐的事情,也要拜托你了。”
陆姿浅浅勾着唇弧点了点头,苏则谊还是有些不安心,倒是陆姿觉得苏则谊磨磨蹭蹭个不停,冷不防吐槽道:“则谊,你就放心吧。我办事还能不比你靠谱?”
“我知道你靠谱的。”
“那你担心什么?”陆姿蹙蹙眉,感到不解道。
苏则谊滚了滚喉咙,半晌才道:“我只是觉得欠你太多人情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还清了。”
“还不清了,”陆姿扬扬眉,神情很严肃,“我也不想你还,你就欠着吧。人和人的关系本就是这样。要是你真的还清了,岂不是我和你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苏则谊站在高楼之下,洋洋洒洒的阳光被高楼分成了两道,一半阴影,一半光明。她立在阴影之下,却面朝璀璨阳光。她忽然抱住了陆姿,心中有着百感交集的情绪。
他们从初中开始就是特别好的朋友,却因为祝慈美被霸凌之事,而渐行渐远。没想到十多年后,他们还能成为朋友,还能成为携手的战友。
她轻轻拍了拍陆姿的肩膀,声音有些暗哑:“阿姿,谢谢你。”
“则谊,我也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陆姿眼眶微酸,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本是理性万分的她却突然开始变得感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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