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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血金之术2（第2页）

那些密密麻麻穿梭在其中的，最多的是人类，各种肤色都有，但全都染上了这儿粗粝，黯淡的深色。他们中的士兵穿戴着粗陋，但仍然有效的机械装置。那些盔甲由于缺乏护理和密封的甲胄，使得他们好像被某种金属的骸骨吞没，裹挟着前进。电流的火花在高负荷的运转间滋滋冒出。

而还有一些，他们前倾佝腰，才显得和人类一样高。身体上覆盖着土黄色与灰黑的杂乱鬃毛，凸出的头部完全就是一头狡诈，诡异的鬣狗。锐利硕大的犬齿几乎要顶开他们乌黑的嘴唇。双腿也像是掰为人形的狗腿那样奇怪，诡异，锋利短小的爪子从中伸出。

豺狼人，和克蠕利在图鉴中见到的，温带草原与森林地区的同类不同，这帮豺狼人更加干瘦，鬃毛也更短小，透气。他们与人类一样穿着制作的盔甲，不过很多都是拼凑在它们异常的身体结构上，有些甚至用那不适合的爪子手端着一些原始的火器。

如果不是在战斗中，克蠕利觉得自己能根据他们与其他同胞不同的合作习性，与人类共同处于一个社区的这种特殊表现写一份研究。

但现在，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这艘船本身的护罩很明显已经不能启动了，存不存在都是个问号。城镇也没有足够的军团化施法者做出力场护罩，所以一些残存的法术直接轰在了他们搭建于甲板上的“城墙。”

金属和填充物在瞬间融化，膨胀，化为滚烫的汁液爆炸溅射，鼓动的真空让甲板变形，抬升，那些炮台也一同被从上扯落，或被高温融化，炸膛。那些不幸处于旁别的人和豺狼人则在火中痛苦地尖叫，像一根根跑动的蜡油。那些穿着盔甲的则更加不幸，甚至没有跑动，融化的金属就把他们烫熟了。

只要一些来得及展开嗡嗡作响的护盾，隔离开燃烧的火焰。但紧接而来的，就是红龙们的吐息。

他们张开双颚，每一条龙的口中都积蓄着与城防炮媲美的烈焰高温，当龙息从红龙嘴中喷出的时候，一开始更像一股液体，或是滚烫的热油，带着蓝色的火焰点缀。随机，它一接触到空气就猛然扩散，化为锥形的火焰。

那些受过训练的龙，还会在吐息短暂的持续过程中掠空，或是大幅度扭转脖颈，让龙炎扩散到更广的角度。无论这个平台本来做了什么针对空中单位的设计，在这一轮火海的灼烧之下，大部分的电路和机关都已经熔毁，操作的人员更是只留下了焦炭。

他们在脖颈上的计数器疯狂跳动，发出满意的吼叫。

一个带着护盾的人勉强凑灰烬中滚了出来，他身上的动力甲似乎要精致一些，甚至还有一层蓝色的涂装。还有一副封闭的，野猪一样的头盔连接着呼吸器。他扫了一眼惨烈的战场，准备奔向还没有损坏的那几个炮台。

一道剧烈的震动差点把他掀翻，火焰与烟雾中凸起一个巨大，狰狞的轮廓。染着铁黑瑟的猩红棘刺一根根竖起，拉扯开鲜艳的背膜。

就在这名指挥官想要逃跑，或是举起枪的刹那，烟雾与火彻底被吹开，那头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克蠕利看着那个一下僵住的人类，看着头盔玻璃下，那苍白而惊恐的面容，伸出自己的前爪一下将其攥住。

指爪向着内部收缩，那套装甲拼命释放着向外的抗拒力，但还是在酸涩的尖叫中不断变形，凹陷，克蠕利近乎仔细认真地看着那张面孔在头盔内越发惊惧，颤抖，最后随着他指爪中噼啪的断裂声和湿滑的挤压中，红色溅满了玻璃上的裂纹，从中渗出。

1.计数器响了起来。

克蠕利笑了起来。

他转过头，看到那些豺狼人与人类的恐惧。他们精确地反映了龙类恐惧症——当你看到一个传说中的物种，他们综合了那些狂暴的自然元素，野兽的凶残，超越人的智慧与恶意。最重要的，看到他们能如此迅速，如此强壮，如此暴虐地活动。

你会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龙。

而你就要死了。

这真让他感到快乐。

尤其克蠕利的面部覆盖着一层白霜，或者说粉灰似的涂层，在他那本就狰狞，刺膜环绕，如爬虫与狼混合的凸出面孔上勾勒出了骸骨的造型。这层涂装混合了大量有毒的药粉，挥发在空气中会引发生物神经的紧张，和过激反应。

换句话说，他们会更胆小，惊慌失措，更容易被威吓。这种药粉面具是兽人部落的炼金技术，他们常常给勇士涂抹上这种药粉，去恐吓敌人。克蠕利很轻松就掌握了这门粗糙，原始，但有效的炼金技术。

只是这种药粉对自身也有害，普通的类人种族在敷上一个小时候后就会受到身体的损伤，也只有兽人这种凶残的性格会大批量使用，但克蠕利作为红龙，尤其是一头不正常发育的红龙，这种剂量能让他保持一天。

克蠕利张开嘴，随着一道药水释放为法术，名为酷烈苛责的法术从他的舌头上吐出，使得他蛇信一样的舌头化为了炽热的鞭子。勾勒出诅咒的音节，化为咆哮而出。

那些士兵在他的咆哮中颤抖，当他们升起恐惧的迹象瞬间，一股火焰就化为实质从他们的内心释放，将那惧意作为燃料点燃。在盔甲下他们哀嚎着，皮肤自动枯萎，冒出烫伤的疤痕，化为一道道鞭痕的标记。而一旁的许多生物更是直接一团自然的火焰中被焚烧殆尽。

14

计数器终于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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