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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情,事已至此你不必如此。谁也没想到慕平会是……”
江宋渝欲言又止,苏则情呼了口气又道:“宋渝,我欠你的钱恐怕是没法还你了。”
“这时候还在说钱,”江宋渝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道,“则情,我不差这一千五百万,但是,你一定要找到刘璐的。”
苏则情旋头看向江宋渝,用力地点了点头。
“阿姿和你说过吧,刘璐找过她帮忙。阿姿这个人嘴硬心软,在那种情形里,她是最理智的那个人。她只是想劝你报警,她希望你相信警方。”
苏则情苦笑了一声,说:“她说的是对的。”
陆姿站在苏则谊的旁边,苏则谊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迎着风站着,妆容妥帖干净,她一贯保持着清冷又平静的脸庞。待到陆姿站在她的身旁,她才轻声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来我家玩,我妈最喜欢的就是你。”
“是吗?”陆姿反问道。
“她说你长得斯斯文文,说话有条不紊,大方自若。不像我,没个正行。”
陆姿淡淡勾唇,看向苏则谊,又说:“但你知道吗?即使你妈妈一直埋汰你,最爱的还是你和则情。”
“母女之情就是这样吧。小时候母亲和孩子看似挨得很近不能分离,但是孩子总是会越长越大,就会和母亲越走越远。但是你们之间总是有一根线相互联系,孩子越想摆脱这根线,母亲就会拉的越紧”陆姿感慨了一声,“但是总有一天,母亲会放手,也会有一天永远不再见面。”
“没了争吵,没了束缚也没了牵绊。”陆姿目视前方,缓缓道来。
苏则谊来回回味着陆姿的话,喃喃自语:“没有束缚也没了牵绊。”
“则谊,无论她在哪里,她都会希望你们两姐妹过的好,过的比她好。”
苏则谊侧头看向陆姿,陆姿漾唇一笑,又道:“则谊,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是你。”
今天的天气很好,蓝色的天空像是水洗过的蓝色幔布,缀着几块浮浮沉沉的白云。苏则谊望着远方的山峦起起伏伏,忽然道:“陆姿,我知道谁一直在跟踪我了。”
陆姿从取下黑色墨镜有些震动地看着苏则谊,问道:“是谁?”
“我们都认识的人,祝慈美。”
“她的妈妈就是和爸爸一起坠海的人。”苏则谊淡定自若地回道。
陆姿不再说话,而眼里蕴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
半个小时后,许枝凤坟前的人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苏则情和苏则谊两姐妹,他们在墓前紧紧拥抱着彼此。
“姐,我可以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吗?”苏则谊问道。
苏则情微微点头说:“那最好了。我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房子,容易胡思乱想。”
“我们也下山吧。”
苏则谊抬头看了看天空,刚刚还晴朗的天气,骤然变了,阴沉沉的乌云忽然席卷而来,仿佛不一会儿就要来一场雷阵雨。
二人并肩地往回家的路上走,雨滴倏然落下,刚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变成豆大的倾盆大雨。两姐妹各撑了一把黑伞,慢慢在泥泞的下山路前行。下了坡,到了块还算平稳的水泥地,苏则情忽然顿住步伐。
“妈妈——”
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刘璐,她还穿着那天出门穿的的格纹衬衫,脸上黑漆漆的沾着不知道是土还是什么,掩盖了她的五官。而她黑色的长发也许久没有清理,乱糟糟地搭在了肩膀上。
苏则情双瞳瞪圆,眼泪汹涌冒出,她尖声大叫:“璐璐,璐璐……”
她的女儿刘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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