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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跟随徐氏她们一起出发,因走的急,出发时不少仆妇还在抹泪,显然是没做好准备,舍不得家中亲人。
国公府的仆妇们大多祖辈都在这里,有些分布在各个院子,显然无法都带走,一时间车队众人的气氛有些低迷。
刚开始出发时路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凝成了冰,导致道路湿滑,途中出过几次岔子。有一车马还摔下了山坡,众人却不敢耽误时间,只小心些走着。
谢六爷与徐氏还因为楚玉的事闹着别扭,两人不愿同坐一车,谢六爷也不愿出去自己骑马,两人吵闹几次,打了几番口水仗。
后头徐氏实在不想再吵,看着谢六爷的脸,只觉得越来越烦躁,她转头去了玉珠的马车,与玉珠同乘一车。
好在玉珠马车也足够宽敞,几人坐在车内说说话也够热闹。
眼看着就是年节,众人一同在驿站度过了一个颇为潦草的新年。徐氏为了让跟过来的众人心里好受些,更尽心伺候,也是出手阔绰,每人都得了个大大的红封。
第二日出发,车队的人肉眼可见的带着喜庆,显然徐氏的主意虽简单粗暴但却有效。
车队一路南下,渐渐的,天气比京城暖和不知多少,虽路上还是下雪或是结冰,却没有北方那样寒冷。
快到青州时,众人又坐上了船。青州是典型的江南地界,水面上还泛着层层薄雾,湖面苍茫,不似京城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冰。
一只只载满货物的船迎面而过,船上插着鲜艳的彩旗,显然是主家的姓氏。京中众人极少见到这种场景,纷纷出来观看。
徐氏带着玉珠在舱内,她看着窗外的湖景,来到江南勾起了她的回忆,她跟玉珠诉说的少时的事。
“玉珠,那时我们家也是租赁这样大的船,每次回来都是满满几大船的货物。你外祖可会做生意了,那时你出生后,你外祖还写信说要多给你还有楚玉琛儿挣一些产业。”
“我和你母亲年少时,你外祖的生意还没有后面这般大,带回的货物只是占船舱的一小块位置,都是低声下气的求人家帮忙。他从不说这些,每次回来我和你母亲还有外祖母就会提前去码头接他,他也会带很多新鲜玩意给我们。”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些,显然她自己也没想过还能回到江南。如若没回江南,她可能依旧是那个国公府的六夫人。
回了江南,就让她记起,她当年也是有人无条件疼爱的人。
那年昌州遭了事,等徐氏再派人去的时候,宅院早被人侵占破坏了,连尸骨都没有。去点长明灯,寺庙的大师说要一件玉珠母亲和外祖她们生前用过的东西,她都找不到。
白衣苍狗,日月如梭。
转眼间谢六爷已经带着一家在青州安顿下来,因着是官家亲自下旨,地方官员自然配合,谢六爷上任后,很快便适应下来。
他们住的是青州官府,院落宽敞干净,是一个五进的院子,假山流水自有江南意境。
虽不及国公府富贵,但徐氏和玉珠本就生在江南,看着这边的一草一木只觉得分外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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