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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统江山（第2页）

“他们是有船的，不过北方的野蛮人不会游泳，而且晕船！”

大家都笑作一团。后来陈军对此已习以为常，就不再加强戒备。

2.牵制敌军

中路的杨俊到达汉口后，周罗睺、荀法尚等将领赶紧指挥监督江夏（武昌）一带沿江的军事防务，严阵以待，双方僵持下来，几个月没动静。

上游的杨素率领水军顺流而下，越过三峡，进至流头滩（湖北宜昌）。陈慧纪派遣戚昕率领青龙战船一百余艘防守狼尾滩，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隋军将士因而担忧，杨素召集大家开会。

司马李安率先发言：“水战不是北方人的特长。如今陈国的军队依据险要停泊船只，必定轻视我们而无防备。夜里袭击他们，可以击败贼兵。”李安自从告发宇文招、李璋的阴谋，成功救杨坚一命后，仕途上一路畅通，这次南征担当了杨素这一路的大军司马。至于他的堂弟李渊，资历还是不够，还在长安给杨坚当保镖呢。

杨素点头表示认可，然后说：“成败在此一举。我军如果白天下船进攻，敌军就会知道我军虚实，加上滩流迅急，船只难以掌握，我们就失去了居于上游的便利条件；不如在夜里突然袭击敌军。”

杨素亲率领黄龙舰船数千艘，将士衔枚顺流而下，又派遣王长袭率领步兵由长江南岸攻打戚昕别处营垒，刘仁恩率领骑兵由北岸向白沙进发，黎明而各军皆至。在先锋李安的带领下，一起发起进攻，戚昕战败逃走，隋军俘获了陈朝全部将士，慰劳后加以遣返，秋毫不犯。

杨素顺流东下，舟舻舰船布满江面，旌旗甲胄鲜明耀日。杨素坐在一只平板大船上，仪表堂堂，陈军看见后，都心中惧怕，说：“清河公（杨素）真像是长江水神！”

戚昕战败消息传来，陈慧纪派遣南康太守吕肃和将领陆伦拒守巫峡，用五条铁索封锁长江，暂时阻挡了杨素的步伐。

南陈沿江镇戍要塞听说隋军将到，相继飞书奏报朝廷；但是中书舍人施文庆、沈客卿把奏疏全部压下，没有呈奏陈叔宝。

一边是杨素在上游咄咄逼人，一边是陈叔宝自毁长城把江州的军力撤回建康，江面上没有一只战船，而上游各州的军队都受到杨素军队的阻拦，无法增援。

不仅如此，陈叔宝还把怀疑的眼光放在了湘州。

湘州刺史晋熙王陈叔文，排行十二，在职时间长，非常得民心，他据有长江上游，陈叔宝心中猜忌他，加上施文庆的撺掇，打算征召陈叔文入朝。

毕竟大军压境，陈叔宝还是很犹豫的。

“陛下，你忘了始兴郡王（陈叔陵）的前车之鉴了么？”

施文庆一击致命，陈叔宝这才下定了决心，提拔中书舍人施文庆为都督、湘州刺史，调给他精兵两千人，打算命令他西上就职。施文庆非常高兴得到这一任命，但又害怕自己出朝之后，继任者掌握自己当权时的内幕，就推荐老朋友沈客卿代替自己执掌政务。

在施文庆还没有赴任的一段时期内，他与沈客卿两人共同执掌朝政。护军将军樊毅对尚书仆射袁宪说：“京口，采石都是战略要地，各须精兵五千人，还要出动金翅舰船两百艘，沿江上下往来巡查，以为防备。”

“将军所言极是，我等应和更多大臣商议，然后联名奏请天子。”

于是与文武群臣共同商议，想奏请按照樊毅的计策部署，萧摩诃听闻，也表示同意。

施文庆恐怕自己无兵可带，朝廷因而撤销自己出守任职，而沈客卿又认为施文庆出朝任职对自己有利，自己得以专擅朝政。因此，二人就在朝堂上说：“如果有什么议论请求，不一定要当面向皇上陈奏；只要写好书表文启，就立即代为转交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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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宪等人表示同意，便书写了一份奏折。这正中二人下怀，因为传递消息这样的特权就在施文庆、沈客卿二人手中，他们想对皇帝传递什么消息，那就看他们的喜好了。二人对陈叔宝说：“隋朝侵扰，这是常事，边镇将帅足以抵挡。如果从京师调拨军队舰船，恐怕会引起惊扰。”

“二位爱卿言之有理。”陈叔宝于是拒绝了袁宪等人的请求。

其实陈叔宝为并非愚蠢，他只是为了防备武人、防备亲王罢了，这是他上台以来血的教训：亲弟弟陈叔陵差点砍死他，而救他的又是萧摩诃。也就是说，这两类人都能左右他的命运，命运却没掌握在他手中。

到了隋军进至长江北岸，在裴蕴的运作下，江南地区也突然出现了大批间谍探子。袁宪、樊毅、萧摩诃等人又多次上奏请求，陈叔宝很纠结。

施文庆说：“元会（春节）即将来临，南郊大祀那天，太子必须率领较多军队；现在如果向京口、采石以及江面派遣军队和舰船，南郊大祀之事就得废省。”

“现在暂且派出军队，到时候如果北边战场无事，就顺便使用这支水军跟从到南郊，参加祭祀，又有什么不可以！”陈叔宝想两全。

施文庆又回答说：“这样做会被邻国知道，隋朝便会认为我国弱小。”

“是呀，陛下，国家体面事大呀。”一旁的江总也出来劝谏。施文庆为了说服陈叔宝，早就给江总送了金银。江总还是资格很老的，陈叔宝不得不听他的话，但又迫于群臣百官再三奏请，就下令由朝廷百官大臣再仔细商议决定。

陈叔宝把锅甩给群臣，接下来就是群臣之间的较量和扯皮了。而江总又利用职权多方压制袁宪等人，所以长时间商议却没有作出决定。

陈叔宝无疑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国难当头，犹豫不决。不做选择其实也是一种选择。

看到朝中袁宪、江总两派激烈斗争，陈叔宝若无其事地对身边的宦官蔡脱儿说：“帝王的气数在此地。自立国以来，齐军曾经三次大举进犯，周军也曾经两次大兵压境，无不遭到惨重失败。现在隋军来犯又能把朕怎么样！”

孔范附和说：“长江是一道天堑，就是为了隔绝南方和北方。现在敌军难道能飞渡不成！边镇将帅想建立功勋，所以谎报边事紧急。我常常觉得自己官职低下，如果敌军能越过长江，我一定会建功立业，荣升太尉了。”

有大臣谎报说隋军马匹多死，孔范又口出大言说：“这些军马都是我国的马，怎么会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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