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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你的名字（第2页）

杀！杀！杀！

他们全都该死！游侠，侠客，敌人，全部都该死！

杀！

黑线开始颤抖，流动速度时快时慢，其勾勒出的人形轮廓也开始扭曲变形。终于，黑线断裂，仿佛化在水中的墨汁，将整个半球体染成一团混沌。

混沌半球体开始颤抖，隐约有声音从中发出。

“杀！杀！杀！”

半球体之内，厉雨舟的意识越发混乱。只是一个弹指的功夫，他一会儿是魏明，一会儿是厉雨舟，有时仿佛是两人的混合体。

“……我叫厉明魏%*#@宋果然是恶人；%……侠客杀杀杀%￥@#恨……￥*；*……”

截然不同的记忆和思绪，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衔接在一起，形成一个个不可名状无法想象的荒诞画面。

或是残酷恶心，又或者是无限繁复无法形容的未知形象，又或者是……

……眼睛？

在这一切的混乱当中，厉雨舟（确切地说是这一团意识）唯一能够看清看懂的，就是那一个个眼睛……

虽然确定那是眼睛，但却无法确定，那是怎样的眼睛。仿佛“眼睛”只是一个意念，并非是确切出现在意识中的形象……

不对，那瞳孔中，似乎倒映出一个男子的身影。那身影很熟悉，他在干什么？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把头渐渐转了过来。

眼睛消失了……或许根本没有存在过……

……无法解释，无法言说，越是描述越会陷入混乱……

那一团意识在衰弱，意识中的一切形象越发模糊混乱，已经到了湮灭的边缘。

混沌半球体忽明忽暗，没有仍和声音，却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仿佛在这里的，是一颗进入倒计时的核弹。只等最后时刻一到，便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混沌的世界之中，忽然一缕白光照进，仿佛寂静深夜的一道纯白月光。

意识中的形象又清晰起来，虽然还是那么诡异混乱，但意识却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在这无限混乱的景象中，一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如白玉般质感的发丝，清丽明艳的面容，嘴角神秘的笑意。在她乌黑的眼珠中，一丝银白光芒闪过，透着清冷寒意，却让人灵台渐渐清明。

“你是……”

意识中的，似乎是厉雨舟的声音。

厉雨舟依稀觉得，自己是认识她的。甚至感觉到，自己与对方，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紧密联系。

“你的名字……”

“洛惊霜！”少女回答道。

“是你！”

厉雨舟的意识中，突然产生出一种……“笑”的感觉。

他不知道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仿佛是游走在钢丝之上，危险却又安心的矛盾带来的自嘲。又或者，是来自一种他从未有过感觉。

这样的疑惑，并没有让厉雨舟意识再度混乱，反而越来越平静。

“该睡了。”

少女的声音轻灵委婉，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魔力。

厉雨舟不知为何，顺从地放弃一切挣扎，沉入意识的深海之中。

那是一场漫长且安宁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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