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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予的伤十分严重,不过好歹还有一口气在,郎中说脉象太微弱了,何时能醒来,醒来之后会怎么样都还未知,一切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滕子龙让下人把早就已经醒来的吴黎明带到众人面前,吴黎明看起来还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己是怎么样从酒馆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是吴黎明?”滕子龙发问。
吴黎明愣愣地点了点头,支吾着应声道:“……我……是,你们是谁?”
“官府!”滕子龙直截了当回,“现在有事情问你,你老老实实回答不准有半句敷衍,否则会有你承担不住的后果,听见没?”
滕子龙威严地让他“扑通”一下磕头在地:“小人不敢,不敢……”
“吴黎明,你也是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的人,怎地混到这般田地?成天喝酒度日,不人不鬼!”
吴黎明战战兢兢:“小人惭愧,愧对圣贤。小人也想过戒酒,可是几日不饮酒就会浑身难受、坐立不安,甚至全身颤抖还恶心呕吐,只要一喝酒就全身都好了,如此反反复复就是戒不下来。”
“你不是参加过科举?没考出个名堂?”滕子龙问。
吴黎明忙回答:“小人惭愧,小人学业不精不曾参加过科举。”
“十五年前你赴京赶考,这件事你不想承认?”
“不不不,十五年前小人确实进京打算参加科考,可是当年发生了意外,小人没能赶上……大人如何对小人的事情如此清楚?”吴黎明还没想明白眼前这些人找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意外?你是说和你同客栈的考生被杀,你以嫌犯的身份被抓的事?”滕子龙再问。
吴黎明十分惊愕,他没想到面前这人对自己的事如此清楚,这15年间自己从未与官府的人打交道,此事为何又被重提?
他结结巴巴道:“没想到大人对此事也了解,当年确实是因为客栈的一个书生被杀,小人收了一些牵连,不过很快官府就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将我放了,那人被杀与我毫无关系,那晚我在酒馆喝酒。”
“既然官府很快就将你放了,为什么你还说此事耽误了你考科举?”
吴黎明扭捏了一下,回道:“其实两者并无多大关系,是小人自己对科举没有信心,可家中父母妻子对我期望太大,小人是硬着头皮被逼着来京城。官府的人将我抓进衙门,我也是着实有些受了惊吓,变本加厉的喝酒,一直逃避到科考结束之后,才将事情添油加醋地写信告知家里,声称是因为案件耽误了科考。小人自知无颜面对家人,这些年便一直混迹在京城,支个摊每日赚点零碎,也都是拿去喝酒了。”
滕子龙微微摇了摇头,这果真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我们要重查当年张书文被杀案,你把当年你所看见所闻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重查?当年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是同住的另一个书生,叫……名字我忘记了,我记得当时官府还贴出了通缉告示。”
“既然我们要重查,那肯定是当年的调查已经被推翻了,你身上的嫌疑也需要重新核实,所以你最好吸取教训,不要对我们有任何欺瞒,把所有你知道的都清楚说出来,但凡被我发现有一点假,你就要倒大霉了。”滕子龙故意吓唬他。
吴黎明一听自己又成了疑犯,自然是吓得不轻:“大人,小人真的没做过什么,那晚小人出去喝酒前那张书文还活着,真的与小人无关啊!”
听他说了这句,袁清也立刻眼睛里亮了起来。
“你出去喝酒前见过他?当时是什么情形?为何当年的卷宗上你的证词中并没有提到这一事?”滕子龙追问。
“当年官爷将我抓进衙门,反复问小人与张书文吵架的事,并且很快就查到了小人整夜都在喝酒没有时间犯案,也就将我放了,所以还没有时间提及我出门前见过他的事。”
“你那说说看,你当时看到了什么?”袁清忍不住插话。
吴黎明见是个女的,也没有穿官服,纳闷她的身份,但也顾不上多想,老老实实回:“我记得当年张书文他们有三个好友,看书吃饭都在一起。那晚我出去时在客栈外的大街上就看见他和其中一个人在一起,而且还有争执的样子。我当时想这好朋友怎么也闹别扭了,然后就匆匆走了。”
“你有没有看清与张书文争执的是另外两人的哪一个?”
“我不记得名字,但是后来三人的中有一个不是被官府定为凶手了吗?还上了通缉令。那晚与他争执的便是另外一个,后来小人还想原来平日看起来感情颇好的三兄弟,居然全是假的。”
“方门静?”袁清问。
吴黎明想了一会:“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方门静与张书文有过争执,这么重要的信息却无据可查,可能就是因为在客栈外发生的,所以客栈内无人知晓,只是刚好被出门的吴黎明撞见了。
这么一来,方门静确实很有嫌疑。林成予的受伤肯定也不会是如他自己说所的那么简单!
吴黎明又磕头:“大人,小人真的就记得这么点事情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小人喝酒太多记性已经变差了,真的不是要欺瞒大人!”
以吴黎明这么长年累月的酗酒,慢性酒精中毒肯定是跑不了,记性也会变得越来越差,若不是事关自己的性命肯定也不会记得住。
袁清对吴黎明道:“今天我们问你话的事,不要对外任何一个人说,否则你还得吃牢饭。戒了酒就回家乡去,是死是活该让你父母妻子知道,要是管不好自己酗酒的毛病,就趁早让你妻子去另找个好归宿,不要白白耽误她一生在你这个酒鬼身上!”
吴黎明一脸惭愧被带了下去。
林成予还没有醒,好在脉象比之前好转了一些。
在等待林成予醒过来在之前,袁清他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调查方门静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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