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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程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警方打捞了三天，毫无踪迹。
基本再没了生还的可能。
警察拍拍程蓝的肩，叹了口气：“早点开死亡证明吧，能领抚恤金。”
程蓝摇摇头，三天来第一次离开警局。
陆厉给了程蓝一个地址，说是她新的住处。
程蓝来到那房子里，站在淋浴间任由冷水浇了个彻底。
一闭眼，却好像置身于江水里，绝望又窒息。
从浴室出来后，却收到了转账提醒。
陆肆年倒是信守承诺，将剩下的钱尽数打给了她。
程蓝紧握着手机，几乎要将它捏碎了屏。
她拿出那个记账本，把钱一笔笔还完，然后将记账本一页页扯下来，撕成了碎片。
程蓝终于将这噩梦尽数赶去。
可世上独留她一个人，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她这一辈子挣扎的，努力的，不过就是笑话而已。
程蓝嘴角噙着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滑落，发泄地将碎纸扬起。
纸片纷纷扬扬飘落，像是她结局的倒影。
飘零，惨白，风一吹便散了满地。
月光从窗户透下来，将地上的碎纸照得更加惨白，纸上一个个被划去的名字，密密麻麻又触目惊心。
程蓝看着那些名字，像是观望她混沌的一生，终于做出了决定。
手起刀落，腕间的血珠滚落，将纸张染得鲜红。
可程蓝仍是静静坐着，直到呼吸变得困难，眼前渐渐模糊。
这烂透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程蓝却听见大门被一脚踹开，发出震天的响声。
一道熟悉声音在喊程蓝的名字。
“程蓝！”
是陆厉。
程蓝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却没了力气。
好奇怪，他叫过自己名字无数次，却从未是这样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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