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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踪苦笑摇头道:“孔雀公子名唤作公子翎,身就住在往西方不远的翠屏山的锦绣山庄,因是孔雀修行得道,所以又被唤作孔雀公子,当世有四大妖王,东海鲛泪,西蜀锦屏,南疆神木,北地狂龙,孔雀公子便是这西蜀锦屏,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横绝当世,天下间能与他比肩之人不过寥寥几位,至于我,一介散修,只会几手不入流的术法,何德何能,如何能与孔雀公子相提并论。”
应飞扬虽与莫云踪相处不过半日,但共经生死,又多次为他所救,其高超莫测修为和潇洒磊落作风,早已令应飞扬心折,将他奉若神明,此时见莫云踪如此自贬,不由替他抱不平:“莫前辈也莫要太妄自菲薄了,在我心中,莫前辈单是胸襟气度,就胜过那拐人家闺女的公子翎不知道多少倍。”
莫云踪哈哈一笑,乐道:“承蒙应小友这般抬爱,孔雀公子若来,我豁尽性命,也会护你周全。”又一正色道:“不过此行凶险,却非单因孔雀公子,我恐怕是有人假托公子翎之名,另有算计,稍有不慎,就是性命之虞,你们既然要救人,咱们就得立立规矩,现在起,你们都要听我调遣,不得擅自行动,如何?”
四人对视一眼,哪会有什么异议,异口同声说道:“愿听前辈安排!”
莫云踪抚须又笑,甚是得意,突然,没来由的面色一变,“呕”得吐出一口鲜血。竟似是余毒未清。
四人皆是大惊,谢灵烟更掏出解毒丹,欲给他服下,莫云踪伸手挡下,道:“没用,这是沉疴旧疾,大概是因中了毒,又引动了。”
“那晚辈带您求医,前辈身体要紧,不能耽搁。”傅清名急切道。
莫云踪手一挥:“行了,别替我操烦了,不是说了听我号令吗,那便这样,应小友,你对成都城最熟,我城里有位晚辈,专门擅长应付我这旧疾,我一会写下地址,修书一封,你拿着信去向他求药便可,至于你们三个,也别闲着,先把这满地尸体打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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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前辈所说之人就是在此处了。”应飞扬拿着莫云踪写得地址,自言自语道,眼前这户人家离上次来过的杨家不过一望之距,大白天的,却是大门紧闭,毫无人气,应飞扬敲了一会门,才有一个青年男子将门打开,却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应飞扬并未在意,将手中之信奉上,道:“打扰了,在下应飞扬,替莫云踪前辈传信而来,莫前辈身上染毒,旧疾复发,特来让我替他寻药。。。。”
那男子接过信件,将目光从应飞扬身上收回,自顾自的拆信看到,神情却不见变化,看完后,将信往怀里一塞,侧过身子,示意应飞扬进入,再关门时,眼中隐隐有厉芒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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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道观时,地面已被清理洁净,只是傅清名和张毅之面色都不好看,谢灵烟更是小脸煞白。应飞扬心中暗笑,帮莫云踪拿药,倒是省了一份苦差事。莫云踪此刻正在卧房盘腿调息,见应飞扬来了,微微一笑,示意他进入,应飞扬递一个黑色药盒,又掏出一封信送上:“那位兄台给了前辈需要的药物,还送上一封信,请莫前辈过目。”
莫云踪点了下头,道:“行,放在桌上吧,等我再运完一周天,便来服药。你先下去吧,莫扰了我调息”
应飞扬照做,退身出去关上房门,看那面色不佳的凌霄剑道弟子三人,玩笑道;“怎么了,都苦着脸,堂堂凌霄剑道弟子,不怕杀妖,还怕收尸吗。”
傅清名苦笑着:“应师弟莫要取笑了,我和张师弟还算好的,谢师妹第一次除妖,这会都偷偷吐了三次了。”
却听那谢灵烟叫道:“傅清名你瞎嚼什么舌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吐了,本姑娘斩妖除魔无数,会像你这这么没用?应飞扬你也别得意,自己偷懒不干活,让本姑娘替你打扫你家院子。还敢取笑我?”
“谢仙子不是斩妖除魔无数吗?我看这些妖物也全是你斩的,既然是谢仙子斩的妖物,自然也要由谢仙子清扫干净。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呸,还敢说话酸我,作死啦你!”四人相互调笑一会,莫云踪已打开房门迈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再无半分颓色。
张毅之道:“前辈伤势可是痊愈了?”莫云踪舒展下筋骨道:“已经痊愈了,劳你们费心了,今晚对付些妖怪不成问题。”
“那便好,众人都饿了吧,我从城里带了些饭食,咱们先吃饭吧。”应飞扬提议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刚刚还吃饭吃到中毒,这就又饿了?猪吗你?”谢灵烟白了应飞扬一眼,但一阵腹叫声却从她身上传来。谢灵烟早上吃本来就最少,接着与群妖一番厮杀半天,身子劳顿,收拾尸体时又吐了三次,肚子吐得空空的了,如今已过午时,哪还有不饿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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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应飞扬眼带笑意,谢灵烟脸上一红,欲盖弥彰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我,是张师兄肚子在叫。”沉默老实的张毅之嘿嘿一笑,替她背下这个黑锅。谢灵烟一跺足道:“赶紧吃饭,没看到张师兄饿了吗。”
原本的桌子被一脚踢碎,应飞扬又从客房搬出一个小桌,饭菜摆上,谢灵烟先装模作样的验了验毒,确定无事后,素手一挥:“没事了,开吃吧。”众人饿的都不清,风卷残云般将饭菜一扫而空。
饭足菜饱,莫云踪指挥到:“你们吃饱了,就回房各自休息吧,早上一场大战众人消耗皆不少,但今晚之战,风险更大,先去调息固元,养精蓄锐,等太阳落山,我等便趁夜色潜入栖凤谷。”
众人依言,各自回房,应飞扬想了想,端着为清苦道人留下的饭菜和酒,进入清苦房间。“
“师父,睡醒了吧,到晌午了,你先吃点饭吧。”清苦已经醒了,正坐在被窝里,靠着枕头,无聊的翻看着一本道家典籍,对应飞扬视而不见。
应飞扬将饭菜放在桌上,拿起酒坛,拔开酒塞,道:“师父,酒喝完了吧?这是来客楼的竹叶青,不比顾老酒酿的差,要不要换个口味。”
“想都别想,我不会跟你栖凤谷的送死的,你趁早死了这心吧。”清苦洞穿应飞扬用意,皱眉把书一扔,一口回绝。
“师父,你这么厉害,不过是群妖物,能挡住你几剑,咱们一起把人救出,以后那些人还不得把你当神仙供奉,天天好酒好肉伺候着。”
“我这人清苦惯了,能早晚喝上口土酒就满足了,吃不惯什么好就好肉。”
诱之以利不成,应飞扬又动之以情:“师父,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我今晚万一救人不成,反把自己陷进去了怎么办,我出事了是小,辱没了物盛当杀贺孤穷的名头是大。”
一听贺孤穷三字,清苦言语带了几分恼意:“贺孤穷的名头与我何干?我又不是贺孤穷,你若觉得自己本事不够,就给我老实呆着,今晚哪里你都别想去!别妄自赔上了自己性命!”
应飞扬把酒坛往桌上一顿,怒道:“师傅你怎就这般无情,那可都是人命啊,你就眼见她们亡于妖魔之手而无动于衷,持剑若不能卫道,那我等习剑何用?
清苦也掀被而起,冷道:“无情?非是我无情,而是你无能!你想救人,你想逞英雄,好啊!你自己去救啊,何故拖上我跟你一起豁命?你自己无能,救不的人,那今天纵然有无辜伤亡,也是因你无能而死,与我何干?”
“对,我就是无能,谁让运气不好,师傅名头这么大,却什么也不愿教我,但我总还有命,今天我就把命搭上了,你赶紧用餐吧,反正吃了这顿,以后就没人给你端茶倒水,送菜送饭了!”说罢,应飞扬剑眉倒竖,摔门而去。
看着摔闭的房门,清苦无奈叹了口气,将酒一口灌下,突得空酒瓶往门上一摔,酒瓶炸裂瞬间,门外响起一声低呼。“装生气也没有,赖在门外不走,还以为我会开门找你么?”
“现在是真生气了!”门外应飞扬怒气冲冲叫嚷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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