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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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页）

朱正刚说他呀，身体很好。可就是没有问起你，也许知道你这小猴子顽皮，不想知道你的情况。

胡雪花说才不呢，老猴子最关心我了。哦，头次我给你讲了那故事，说的就是他救我老妈的事。你还记得吗？

朱正刚这才知道，原来她说的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而曾红霞就是她的母亲？那么，她是怎么到胡家的，后来怎么又联上了别老头？

胡雪花好像知道他心中的疑问，于是简单地给他讲述了起来。

……曾红霞生产时因为产后风没有多久也含恨过世，老猴子处理了她的后事以后，带着孩子到了大栗子山，先是喂养了一段时间，可是男子汉毕竟不是带小孩的材料，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瘦下去他心里煎熬得不行。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她放到胡老太家，让心肠善良的胡老太收养做了女儿。这个女儿在胡家慢慢慢慢长大了，却是一位泼辣的妹子。她大哥胡小山最先看她不入眼，总是欺负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后来年纪大一些胡小山变坏了，整天在外面打三个擒五个，回家就这里看不顺眼那里看不顺眼。不过对她突然好起来，原来对她动起了歪歪脑筋。这天深夜，她还在梦境中，只觉得山一般重量压在她身上。她睁开眼睛一看哇呀不得了了，黑暗中只见一双鬼火一般的眼睛望着她，一双罪恶的手正在扒她衣裳……她可着嗓子叫喊起来，那人却狠狠卡她脖子。陡然听得那人凄惨地叫起来，原来她情急中用枕头下的剪刀把他手臂刺伤……胡小山哇呀呀叫着跳下床铺，想去找东西来收拾这个倔强的妹子。当他扛着一根粗大的木棒回到她门前，却被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那是老猴子，这个住在大栗子山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经常出现在她家附近。胡小山嘴里刚骂了一句，人就如弹丸一般射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胡老太哭哭啼啼走进来，跪在老猴子面前求情。胡老太说可怜可怜我胡家就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求求好汉饶恕了他罢。胡小山也跪在地上给老猴子叩头，说今后自己再也不敢了。

老猴子决定带着胡雪花到大栗子山住一阵，然后让她再回来。在山上，老猴子不但教会她武功，还给她讲述了她的身世。老猴子管她叫小猴子，说小猴子，胡老太是你今生今世的恩人，你一定得要好好孝敬她……从此，每逢学校放假她都要去大栗子山，陪伴着老猴子过上一段日子。老猴子肚子里的故事可真多啊，书也不少。在那里除了忙农活，空闲时间他就给他讲古，辅导她学习。老猴子的书大都是政治书，让她感觉怪怪的，她曾经问过他，你既然躲避在这深山里，何必管社会上的事情。老猴子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过了好久才说小猴子，我是位卑未敢忘忧国……

朱正刚等她讲完随意问了一句：小猴子，那张自真同你怎么回事？

她神情陡变，说朱正刚，不准你在我面前提他！

朱正刚笑扯扯地说，小猴子你说说，张自真到底是你什么人啊，还有那老畜生，是不是玩消失了？

朱——正——刚！她生气地一脚踢来，差点儿踢着他裤裆。你还说你还说！

哼，他恨她一眼，悻悻地朝回走去。胡雪花笑嘻嘻跟上来，说朱哥也，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一点儿没有绅士风度？朱正刚不理她。她还是笑嘻嘻。朱哥呀，你知道吗，我家老猴子可是真的佩服你，说你心有大志，前途不可限量。朱正刚说小妖女，你到底想说什么？说话间两人回到了车厢位子。胡雪花才不管朱正刚高兴不高兴呢，身子软软地靠着她，活像软体动物一样。她嗲嗲地说，朱哥，你想不想知道我最近去哪里了？朱正刚冷冷地说，不想知道。胡雪花说，不想知道，真的假的？朱正刚赌气地说，当然真的了。胡雪花说，告诉你，我去红云姐家照顾她去了。朱正刚一把抓住她：你这话是真是假？胡雪花说，当然真啊，告诉你，我家老猴子去医院看望了她，还特地为她配了中草药，里面配了好多好多中药材，有天麻啊，杜仲啊，三七啊，黄连啊，还有蝎子呢，叫我专程送去的呢。

朱正刚不相信地望着她，心想，自己还问过别大爷她最近去哪儿了，可别大爷说根本不知道。难道别大爷是骗自己？于是他便说小妖女，你真会编故事。胡雪花说，你到底听不听？你要再捣乱，我可不讲了啊。朱正刚赶紧给她陪笑脸，说美女，雪花妹妹……她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听着：还有呢，你得叫的亲热一点，也让我舒服一点。我呢，心情舒畅了就会把郝红云的情况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告诉你。朱正刚说，小猴子。胡雪花摇摇头，说小猴子不是你叫的，那是我家老猴子的专利。朱正刚说胡美女，胡雪花说不好，不亲热。告诉你，最好能肉麻一点儿。朱正刚咬咬牙，说乖乖。胡雪花哎了一声，脸色绯红变得生动起来，好妩媚的样子。她说还有呢？

朱正刚突然看见对面两位青年男女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得满面通红，一把抓住胡雪花的嫩手，说小妖女，最会捣蛋！要是再不说，我可把你这嫩东东的手手给捏成肉饼了啊。胡雪花柳眉一扬：你敢！说罢扑哧一笑，说朱帅哥，看你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还是给你说了罢，告诉你，红云姐姐的病老猴子有把握治好。朱正刚高兴地叫起来，真的，你没有骗我？胡雪花说那你不信就算了，怎么总不相信人？

朱正刚由衷地笑了。他说小妖女那我就谢谢你了。胡雪花说没羞，当着自己老婆替别的女人说话。朱正刚说郝红云不是别的女人——胡雪花生气地用胳膊肘了他一下。你敢说郝红云是你的女人，我就马上下车找她拼命！告诉你朱正刚，我们既然已经订婚你就得遵守乡间民俗，不然你死定了！朱正刚说怎么厉害？胡雪花说你不信？

朱正刚兴致索然，将头朝着黑黢黢的窗外。一会儿她又靠上来，贴着他耳根说朱帅哥，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看，你把脸掉过来让我看看。朱正刚懒得搭理，还是坐着不动。她将手伸进他胳肢窝，搔了两下见他没有动，生气地说朱正刚，你真没意思！人家好好儿给你梦中情人送药，你还拿脸色看，你心胸怎么这么小，你还是男人不是？

朱正刚回过头，说胡雪花，我给你说老实话罢，我真对你没一点儿感觉。你要是对我有什么幻想，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胡雪花嘻嘻地笑。她说朱正刚，我也给你说句老实话罢，我对你可是满腔热情我们还订过婚，你要是敢花心对不起我，哼哼。

哼哼，那你想怎么样？

我啊，我废了你武功！你看我敢不敢？她胸脯一起一伏恶狠狠地望着他。

他嘻嘻地笑了。

死坏。她复又把他的手握住，轻轻地摩挲着。她喃喃地说，朱帅哥，你说，人为什么要恋爱呀，要是人不恋爱多好，整天轻轻松松啥也不想。……恋爱不好，真的不好，整天脑子就想着那个坏人，站也想，坐也想，睡觉更是整夜整夜在梦境中……可那坏人却不知道干着什么坏事……是不是傻了啊……

朱正刚心里一动，心想自己平素思念郝红云就是这种情形，难道这小妖女真的这样喜欢自己？于是砸吧砸吧嘴唇说小妖女你才多大啊，怎么思想就这么复杂？其实你要不想那坏人也简单，就当他已经死了，对，叫汽车轧死——她一把用手捂住他嘴巴，嘴里呸呸地唾口水。朱正刚不准乱说，小心打你嘴巴！

朱正刚心里真的烦躁起来，奋力站起身朝罗莎莎那里走去。胡雪花说朱帅哥，你走什么啊走，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朱正刚对罗莎莎说，你一个女子坐这里我们不放心，你去和胡雪花坐一起罢。

罗莎莎嘴儿瘪瘪说调情够了？

朱正刚说就是，现在该你了。

罗莎莎扭着腰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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