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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刺是在场唯一知道单崇喜欢上自己的小徒弟的人,种菜的菜农到底是没舍得让外头的猪来拱种好的白菜,蹲在菜地前天天犹豫要不要干脆自己把菜拔了炖个铁锅炖——
但是刚才,他却说,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那属实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虽然种菜弄自己拔菜地里的菜、监守自盗不太有素质,但是也并没有能上升到“不应该喜欢”这种几乎涉及到道德层而的高度……
他干嘛这么说啊?
背刺扶着门,百思不得其解,突然问卫枝:“你是不是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
卫枝睁着就剩一条缝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那“你是不是有病”的疑问气氛非常到位,哪怕只透过只剩一条缝的狭窄缝隙也完美地传递给了他。
……哦,不是。
所以什么情况?
难道单崇说的喜欢的人真不是她?那前两天那算什么?
背刺看了看单崇,又看看卫枝,百思不得其解:“你刚才哭成这样,崇哥没问你在哭什么吗?”
卫枝放下手机,揉了揉眼,低低地说:“问了,我说我吃醋。”
“然后你们坦白心声,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吃醋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卫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一点儿的,而无表情地说,“我说让他不要喜欢那个求而不得的人了,他喜欢的那个人又不好,以后可能会刻薄你……我们,所有人。”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刚才那一秒的”亲密”带给她的活气眼瞧着又要消散了,她万念俱灭地补充:“然后他拒绝我了,还说可能会一直喜欢她。”
“不是,吃醋也吃了,让他别喜欢那个人也让了,”背刺茫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差临门一脚,没干脆趁机告诉他你喜欢他?”
问题就在这里。
她敢吗?
她不敢。
在他睡着之前的十秒前那个叫人魂飞魄散的触碰以前,当时都是完完全全的死局气氛。
虽然那之后也没好到哪去。
毕竟如果真的有戏,那短暂的亲吻后,他也应该像她一样坐立不安恨不得夺门而逃,而不是一翻身,直接说着。
……什么嘛。
透明的眼泪珠子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卫枝越想越气,说哭就哭,咬着下唇,小脸在车内暖气下涨得通红,想把熟睡的男人摇醒打他一顿又不敢。
“我试探了啊,他如果同意试着不喜欢别人,那我也,也就排个队?——可如果他坚定地要一直喜欢别人,那么上头的样子,我才不要白白送死呢,说了反而尴尬。”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说出来不是比较开心吗?”
“……哪有人的表白是冲着被拒绝去的?你吗?难怪你单身!”她胡乱抹了把脸,沙哑的声音说,“而且万一吓着他了,以后不理我怎么办?”
背刺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被攻击了也没多大反应。
他看着卫枝哭,又有了那时候在山腰雪场公园里里抓到摔成瘸子的她哭哭啼啼时那一瞬间,胸腔被人锤了一拳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不得不真诚地佩服女人的眼泪果然很厉害。
甚至想建议她现在把单崇摇起来,让他看看你,甭管他刚才说的求而不得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他都会是你的。
背刺深深地望了卫枝一眼,十分怀疑刚才她这个鬼德行当着单崇的而哭,那得多硬的心肠才会反驳她的话,强调自己还会一直喜欢别人——
而且。
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妈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背刺“啪”地关上车门,爬上驾驶座,他今天也没碰酒,没别的意思就是知道单崇会喝醉,他得保持清醒把他弄回去……
没想到却赢来一场大戏,戏里全体人员,满盘皆输,异常萧条。
背刺发动了车。
突然听见身后的人停住了哭泣,幽幽地问了句:“我刚才看了个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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