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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王府
柴牧已经等候多时,见到青年回来连忙亲迎,行礼之间却注意到青年脸上显而易见的失神和落寞。
“殿下去了何处?”
“只是...去了趟京郊而已。”
“听闻那日九公主和赵小姐一同落了水...”
柴牧看着他始终垂眸的模样,倒是想起裴照之前提的事情,殿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动问及了与九公主的旧事。
他的记忆莫非恢复了?
“殿下可是想起了什么?”
那样的旧事,想起来对大局毫无增益,在他看来绝无记起来的必要,至少此刻不能。
柴牧不着痕迹地紧盯着他的眉宇,却好似没有看到他的情绪变化,青年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片段。”
对上柴牧探究和冷凝的视线,李承鄞拢了拢袖口藏住手心的东西,“落水只是意外,好在阴差阳错,不曾坏了计划。”
“如今计划顺利,太子对赵家倒戈一事深信不疑,等赵敬禹接下了丹蚩的差事,我们便也在高相的眼皮子底下多了一分助力。”
将军府与他‘决裂’,已经转投太子的阵营,自负如太子,并不会怀疑这出真假参半的决裂戏码。
见他神色正常,并不像是恢复了记忆的模样,柴牧也不再刻意纠结此事,只是颔首。
随后出言提醒,“这出戏之后,殿下可适当与高相靠近。”
殿下和太子的战争帷幕已经拉开。
可在太子眼中,翊王依旧是高相和皇后手中无依无靠,毫无依仗的傀儡,甚至为了不得罪高相,亲手斩断了将军府的橄榄枝。
他正自得地笑纳抢来的战果。
而在高相眼中,殿下身上流着顾家的血,是仇人的血脉,即便养在皇后名下也始终防备着....
可如今情势所迫,太子的势力逐渐壮大,高相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和皇帝蚕食自己的势力。
他需要一个能受他掌控的人选,去问鼎东宫,甚至是皇位。
李承鄞颔首,“学生明白。”
他是高相最好的人选。
毕竟他是皇后的养子,高相即便以前再不信任他,如今也只能选择他。
正好他又表现得如此懦弱和无能,正是最适合做傀儡的人选。
狂妄如高相,并不会对他生疑,只会在与太子的争斗之中向他倾注更多的心血和筹码。
等高相和太子分出胜负的时候,便只剩下他们与高家之间的硝烟了。
闲话几句,柴牧很快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青年独自留在原地,耳边是假山上垂泻而下的水帘,浠沥沥的水声在耳边回环。
藏了许久的右手从宽大的衣袖中解脱,露出那被蹂躏的略有些萎靡的花簇,在不复之前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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