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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兰呆呆地盯着顾霆笙,看了许久后嘴角微微上扬,凄厉地笑了起来,笑得像是停不下来那般,直到眼角都笑出了泪。
很久后,她嗓子都已经哑了,才慢慢垂着眼眸,像是怜悯那般沉沉地看了顾霆笙一眼:“你现在维护顾明芷,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望着顾霆笙错愕的脸,一瞬觉得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笑得越发放肆和张狂:“你该不会以为只要你现在稍微表面出一点善意,顾明芷就会原谅你曾经的忽视和轻贱,转头跟你和和美美了吧?”
顾明芷微抿了抿嘴唇,神情晦涩不明。
萧贞和顾允陪在她身边,显然对穆桂兰说的这些话已经没什么反应了。
毕竟顾明芷曾经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并不想再次提起戳她伤疤,只要以后好好的就行。
穆桂兰越笑越大声,嘲讽起来丝毫不留情面:“你真天真啊,你怎么不想想当初若不是你默许我们欺负她,将她赶出丞相府,她能在外面受这么多罪吗?”
顾霆笙只觉得无语,他何曾默认过让她们欺负顾明芷?
穆桂兰还在说:“你一定很好奇,她为什么会被人挑断手筋吧?我也不怕告诉你,都是我们联合世子做的,也是我们在外面散播她未婚生子的言论,搞臭她的名声。”
穆桂兰越说越觉得心中舒畅,语气都轻快起来:“在万寿山也是我们想除掉她,是她命硬,好几次都活了下来,你既然关心呵护她,怎么这些事,一点儿都不知道?你还觉得自己不可笑吗?”
穆桂兰真是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这些从前一个字都不敢说的话,此刻却是毫不保留地全盘托出。
反正顾明秋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死之前能加深顾霆笙跟顾明芷之间的隔阂,能让顾霆笙更愧疚,她也不亏!
顾霆笙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到瞳孔皱缩,颤颤巍巍地回头跟顾明芷确认:“芷儿,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这个父亲,当真如此失职,这么多事居然全然不知。
顾明芷没有否认,只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她实在不忍看顾霆笙眼底浓郁深沉的愧疚。
她的默认更是压垮顾霆笙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霆笙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
当初他以为顾明芷在外面未婚生子,败坏了丞相府的名声,实在是不自尊不自爱,所以他的确发了脾气,想让顾明芷在外面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这也是为了她好,他想着反正过几年风声过去,就把顾明芷接回来,后面跟鲁行安订婚一事,他也是并不知道鲁行安如此糊涂,听信了穆桂兰的话,真心实意地想给顾明芷和顾允找个依靠,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顾霆笙更没想过穆桂兰和顾明秋会因此对顾明芷百般羞辱和折磨,他这个做父亲的,女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尽委屈,他却全然不知。
实在是,枉为人父啊。
穆桂兰看他深受打击,就觉得高兴,又不忘再重重地踩一脚,讥讽道:“还有,你也别以为你对秋儿是真心很好了,若不是你一直纵容,秋儿也不会越发没有规矩。”
她连没有教好顾明秋,也要怪罪到顾霆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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