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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醒月道:“娘娘,且听妾身慢慢道来。
淑妃确实是为了自保装疯卖傻,这是她亲口所说,妾身和她的对话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有人用这脂粉,给她下了慢性的致人疯癫的药。”
“其实她已经受了影响,只是受毒尚浅,所以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有人知道她是装疯卖傻,想借此机会让她假戏成真,真得疯了,永远开不了口。”
这一点,也是崔醒月在听到淑妃说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装疯,还是真得疯了”的时候,意识到的。
原本从她身上感受出来的,偶尔的违和,也得到了解释。
淑妃装疯卖傻是真,但是她言语时而颠三倒四,情绪不稳定也是真。
只是她们都以为是被关了太久导致的。
崔醒月将这个疑惑埋在了心里,在之后见到江怀峥的时候,把这盒脂膏交给了他,让他验明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效果。
而在离开芜林殿,回到琅心院的那一天晚上,她还把冕云姑姑她们叫到了面前,质询娘当年被关进芜林殿的事情。
“绍永六年末的时候,娘是因为什么才会受罚的?为什么这件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主子!”
桐花和榴花在她面前撒不了谎,眼神一下子就泄露了,她们知道实情。
“这么多年以来,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你们竟然也一直瞒着我此事?若不是我进了芜林殿,你们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主子,对不起!”两个丫鬟难得哭了,“可是,当日娘娘不让我们告诉您,我们、我们也不能违抗啊!”
而且小姐从汴州林场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一看心情就不错,还有点羞涩的模样,娘娘又已经出了芜林殿,而且怀了皇嗣。
这样喜庆又重要的关头,她们自然就更不想让小姐知道真相,为已经了结的事情自责了。
“所以,娘到底是因为什么惹怒了皇帝?你们现在总能说了吧?”那一晚崔醒月难得对这这几个人生了怒意,“娘已经不在了,你们还当我是主子,就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主子,我们也不知道啊!您去汴州之前,陛下待娘娘都还好着呢,浓情蜜意的。可是有一天,陛下驾临逸春宫,和娘娘独处的时候,不知为何就大发雷霆,突然就下了旨意,将娘娘关入芜林殿……”
“冕云姑姑,你说!”
“主子,冕云也是真得不知道内里。”冕云愧疚道,“当时没有人近身伺候,否则,就算是为了琅心院的安全,奴婢也会知无不言的。”
“……”崔醒月努力压抑住怒意,冷冷道,“好,我就当你们说的都是实话,信了。但为了将功赎罪,你们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娘从芜林殿回来之后,又没有和你们提起过她当时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有。”冕云想了想,和盘托出,“娘娘和奴婢提到过,说那淑妃是个可怜人,明明神智清楚却不得不装疯卖傻,又怨了几句君王无情……”
“你确定,娘当时和你说的,是淑妃神智清楚吗?有多清楚?”崔醒月道,“娘还说了淑妃什么,芜林殿里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我,不要有一点隐瞒——”
她注视着冕云的眼睛,一字一句:“这很重要。”
等到冕云说完,崔醒月已经可以完全肯定。
两年前娘见到的那个淑妃,比起自己见到的那个淑妃,要头脑清醒许多,脾气也温和许多。
她的变化很大,而且这个变化绝不是因为被关。
没道理,见到娘亲之前的那么多年,淑妃都没有变得神经兮兮,见到娘亲后的这短短一两年,就突然受不住芜林殿的幽禁了。
……
永宁宫里,崔醒月简明扼要地说完了自己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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