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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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对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旄倪。颂竹策，剪桐圭①。剥枣对蒸梨。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狡兔能穿三穴隐，鹪鹩权借一枝栖。角里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②；于陵仲子，辟纟卢织履赖贤妻。

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③，伯州梨

④。测蠡对燃犀⑤。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⑥，赁浣逢妻百里奚⑦。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⑧踪迹亦全迷。

越对赵，楚对齐。柳岸对**。纱窗对绣户，画阁对香闺。修月斧⑨，上天梯。蝃虫东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空射虎⑩，魏明得立为存麑。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

【注释】

①桐圭：周成王幼时与弟弟叔虞一起玩，曾经将桐树叶削成玉圭的形状，戏言说：“我封你为诸侯。”周公就请求选择日期册封，成王说：“我这是游戏之言罢了。”周公说：“君子无戏言。”于是封叔虞为唐侯。②扶少主：汉高祖曾经想换太子，后来看到太子的四位老师，须眉皓白，衣冠甚伟，说：“羽翼已成，难动矣。”于是要四位教师善为调护，辅助少主。③绛县老：晋时有一老人，有人问他的年龄，老人说：“我的生日是正月朔甲子，至今已经过了四百四十五个甲子了。”师旷说：”七十三岁了。”④伯州犁：太宰伯嚭的父亲。⑤测蠡：《东方朔传》有”以管窥天，以蠡测海”。比喻很小的东西。蠡：贝壳。燃犀：传说晋代人温峤曾点燃犀牛角照见水中的鬼怪。⑥投巫：魏国地方迷信巫婆的话，每年都将女子投入河中，说是为河伯娶妇。西门豹作了邺县令后，将巫婆投入河中，这种风俗才停止。⑦赁浣：出钱请洗衣妇。春秋时秦国的贤相百里奚，字井伯。家贫，出游不返，其妻无以自给，乃西入秦，作洗衣妇，并失去音讯。后百里奚为秦相，请了一洗衣妇。一日，百里奚坐堂上作乐，所请洗衣妇自言知音，因援琴而歌者三：其一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原来此洗衣妇就是他的妻子，于是夫妻团圆。⑧迷楼：隋炀帝游江都，江浙人修建了一座楼供炀帝玩乐，炀帝说：“即使是真正的仙人进入这座楼也会迷失方向。”因此取名为迷楼。⑨修月斧：《天中记》记载：有人登嵩山游玩，看见山路上有人躺卧，问他是谁？躺卧的人笑着回答说：“你不知道月亮是由七宝组合而成的吗？月亮像一个球，常常有三万八千户在修补月亮。我就是其中之一。”于是拿出修补月亮的斧头出来给游人看。⑩射虎：汉代大将军李广出猎时，见草丛中有一石头，以为是老虎，拔箭射之，箭入石中，被传为奇闻。可是李广最终却没有封侯。存麑：不伤害小鹿。魏文帝的儿子明帝，年幼时跟随父亲打猎，文帝射杀一头鹿，让明帝射杀小鹿，明帝说：“已经杀伤了它的母亲，不忍心再伤害它的孩子。”文帝于是立他为太子。细柳：汉文帝时，周亚夫驻军在细柳御敌，文帝前来劳军，到了细柳，军门紧闭。文帝赞叹周亚夫治军严谨。

九佳

【原文】

门对户，陌对街。枝叶对根荄。斗鸡对挥麈①，凤髻对鸾钗。登楚岫②，渡秦淮。子犯对夫差。石鼎龙头缩，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馀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明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窦，生乎愚也有高柴。

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对天涯。鸡人对虎旅，六市对三街。陈俎豆③，戏堆埋④。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⑤，良朋集小斋。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萧疏，彭泽高凤怡五柳⑥；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⑦。

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荆钗。慷慨对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句随时贮⑧，荷锄沉酣到处埋⑨。江海孤踪，雪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

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⑩，羊侃水中斋。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华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

【注释】

①斗鸡：唐代王勃写有《斗鸡檄》。挥麈：晋代人常拿着麈尾清谈。②岫：**。③陈俎豆：指祭祀礼仪。俎、豆，都是祭祀时用的礼器。④戏堆埋：孟子年幼时，居住的地方靠近墓地，常常做堆埋的游戏；移居到闹市后，又学习从事贸易；移居到学堂旁边，才开始学习诗书礼仪。⑤东阁：汉代公孙弘，家贫，后担任丞相，封平津侯，开东阁以延揽贤人，用自己俸禄资助宾客。⑥五柳：陶渊明被朋友们称为靖节先生。他辞官后，在门口种了五颗柳树，自称五柳先生。⑦三槐：琅琊王氏世世代代为公卿旺族，亲手在院中种植三棵槐树说：“我的子孙必定有担任三公的。”后来儿子王旦果然为相。于是构筑“三槐堂”。⑧携囊：唐代诗人李贺每次出游，都将构思所得记下，投到背囊中，称为锦囊。⑨荷锸：晋代刘伶字伯伦，喜好喝酒，常常背着锄头在身，说：“醉死了好埋。”⑩马融：汉代人马融曾经设立帷帐，前面讲课，后面设立女乐。羊侃：南北朝羊侃在衡州做官时，曾设置水斋，饰以锦旗，令观者赞叹。

十灰

【原文】

春对夏，喜对哀。人手对长才。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青龙壶老杖①，白燕玉人钗②。香风十里望仙阁③，明月一天思子台④。玉橘冰桃⑤，王母几因求道降；莲舟藜杖⑥，真人原为读书来。

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⑦，杏眼对桃腮。佳兴适，好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支鳥鹊观⑧，日晒凤凰台。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鹤唳总成哀。

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鹊喜对蛩哀。金花报⑨，玉镜台⑩。倒斝对衔怀。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苏子来时种；碧桃满观，尽是刘郎去后栽。

【注释】

①壶老杖：传说汉代费长房向壶公学道，回来时壶公送给他一根杖，说：“骑此可回家。”费长房骑杖如睡着一样，回家将杖丢在水中，杖变成了一条青龙。②玉人钗：汉武帝升平元年，修筑招灵阁。传说有位神女在招灵阁给汉武帝留下一支玉钗，后来这支玉钗化作白燕飞上了天。③望仙阁：陈后主建造数十丈的楼阁，称为望仙阁。宰辅江总整天陪他玩乐，被称为狎客。④思子台：汉武帝立下太子后，太子被江妃进谗言害死，武帝知道太子被冤枉，就修建了思子台。⑤玉橘冰桃：传说王母娘娘来到汉武帝宫中，赐给汉武帝玉橘、冰桃和雪藕。⑥莲舟：传说汉代时，天上的太乙真人乘坐莲舟，点燃藜杖，降落到天禄阁，照亮让刘向校书。⑦马肝：马肝味道不好，故比喻琐碎的事情。鸡肋：鸡肋比喻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事情。传说曹操当年准备撤兵，传令军中当天的口令为”鸡肋”，杨修说：“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看来是要撤军了。”⑧支鳥鹊观：汉武帝建有支鳥鹊观，在甘泉苑内。司马相如《上林赋》：“过支鳥鹊，望露寒。”支鳥鹊，即松鹊。⑨金花报：古代状元寄回的家信称作金花报喜。⑩玉镜台：晋代人温峤，曾送玉镜台一面作为娶姑姑的女儿的礼物。美人来：赵师雄被贬到罗浮，天寒日暮，在松林酒店旁，遇到一个美人，赵师雄与他谈话，芳香袭人，不觉睡着了，直到东方发白，才发现自己睡在梅花树下，不胜惆怅。苏子来时种：宋代苏轼在杭州任职时，命令西湖沿堤种柳，人称苏公堤。刘郎去后栽：唐代诗人刘禹锡诗云：”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十一真

【原文】

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对花茵。萝月叟，葛天民。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①，花醉玉楼人。巢燕三春尝唤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②；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③。

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④。王乔云外舄⑤，郭泰雨中巾⑥。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⑦；义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⑧。

申对午，侃对訚。阿魏对茵陈⑨。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叶蓁蓁。粉颈对朱唇。曹公奸似鬼⑩，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色艳北堂，草号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

【注释】

①金埒：金钱作的圈马围墙。晋代王济爱马成癖，将金钱串起来编成金埒。②砺：磨刀石。汉高祖刘邦封功臣，盟誓说：“黄河如带，泰山如砺，国以永宁，爱及苗裔。”③沧海扬尘：传说沧海变桑田，故扬尘耳。④四皓：指四位白发老人。三仁：殷商纣王无道，朝臣中有三位仁人：微子、箕子、比干，被称作三仁。微子被弃之荒野，箕子被罚为奴，比干被剖心。⑤王乔：汉代王乔担任叶县令，有法术，能够将鞋子变成凫鸟驾着在天上飞。后来天上降下玉棺，王乔躺在里面而卒。⑥郭泰：汉代人，家贫，母亲曾让他去做县廷给事，他说：”大丈夫难道只做

这些斗箕事么？”又传说郭泰遇雨，将巾折一角，人们纷纷仿效。⑦百越：古代指东南一带的部族。⑧韩侯：指汉代大将韩信，因作战有功，被刘邦封为侯。⑨阿魏、茵陈：中药名。⑩曹公：指曹操，因其阴险，人称如鬼。南阮才郎差北富：晋代洛阳阮氏，居住在北的富有，居住在南的多才。阮咸行为怪异，居住在道南，七夕那天，北阮曝晒锦绣衣服，阮咸用竹杆挂犊鼻晒在院中说：“未能免俗。”东邻丑女：西施的邻居有女，仿效西施捧心之态，结果不美反丑。草号忘忧：萱草，又名忘忧草。

十二文

【原文】

忧对喜，戚对欣。五典对三坟①。佛经对仙语，夏耨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暮雨对朝云。竹间斜白接②，花下醉红裙。掌握灵符五岳箓，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锁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永；珠帘半卷，群僚仰对御炉薰。

词对赋，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③。燕许笔④，韩柳文⑤。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翩翩晋右军⑥。六国说成苏子贵⑦，两京收复郭公勋。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⑧；唐廷对策，岩岩直谏有刘贲⑨。

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羵⑩。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裾。汤事葛，说兴殷。萝月对松云。西池青鸟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为一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曲客；松亭夏日，薰风一曲奏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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