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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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选择的自由（第1页）

......

......

“想跑？”

一支利箭朝着余启明后心直射而去。他反手用木盾拦下箭矢，同时将一块石子朝箭矢飞来的方向扔去。石子没入树丛，随后传出一声痛呼。余启明哈哈一笑：“就这？”

“你等着！”

又是数支利箭飞来。余启明早已谙熟于心，用木盾轻松拦下其中两支，又闪过另外一支，随后拔腿便跑。树丛里传来细微的簌簌声，被余启明清晰地捕捉在耳中。一边奔跑，身后一边不断有箭矢飞出。由于已经掌握了射手的方位，余启明自然不会被这些箭矢命中。你追我赶之下，余启明越来越轻松。就在他的警惕略微有点放松之时，右脚却突然传来有些怪异的触感。他心中大喊不妙，但却为时已晚。埋在浅土之下的绳索瞬间收紧，将他的右脚腕缠住，随后高高吊起。

“哈哈，中计了吧！这下看你怎么跑！”

余启明头皮一紧，立刻拔下木盾上插着的箭矢，用力一划，用箭尖将绳索划断。几乎在他落地的同一时间，两枚箭矢就从他原本被吊起的位置飞过。劫后余生的余启明立刻感到一股恼火，不再逃窜，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的同时转身向伊翠斯的方向跑去，一边投掷石子不让她有拉开弓箭的机会，一边飞快地接近着她。伊翠斯眼看余启明已近欺近，吐了吐舌头，同时立刻翻身朝树上爬去。此时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已经调换，一旦被余启明近身，伊翠斯绝不是对手。但在爬树这块，土生土长的阿斯莱有着绝对的自信。

伊翠斯轻松翻上了高处，把头外下一探，准备好好嘲笑余启明爬树时那笨拙的模样。可她低头一看，却没看见余启明的身影——原来刚才只是佯攻！立刻反应过来的她恶狠狠地咬紧了牙，也不轻易下树，直接在树干间穿梭起来，继续锁定着余启明的方位。

余启明一看伊翠斯那么快就反应了过来，立刻铆足了劲全力奔跑。石子可投掷不到那么高的树干上，就算扔上去也威力大减。在树上的伊翠斯对他来说是无敌的，此时只有逃窜的分。上方又有箭矢射下，余启明只能张皇逃窜着，竭尽全力逃离死死咬在身后不放的阿斯莱女猎手。

见屡次追猎都没有成效，伊翠斯索性收起了弓，全力在林间疾驰着。既然拿着弓从后面撵不上这个小子，那就先全力赶到他前面，迎着他面门给他一箭！于是纯粹的追逐战在二人之间上演。虽然余启明的脚力也不差，但是和谙熟森林每一处的阿斯莱相比，还是显得相形见绌。伊翠斯渐渐赶超余启明，嘴角忍不住一点点上扬。这小子觉得自己能在森林里挑战阿斯莱了，他可还嫩着呢！

好，就在三棵树之后截击他！伊翠斯一鼓作气，脚尖在树枝上连点，如轻灵的鸟雀般瞬间飞掠过两棵大树，在被自己作为目标的那棵树上站稳了脚跟。

“看你往哪——”

伊翠斯取下背后的弓。可在她的手指拈住弓弦前，却突然不由自主地愣住了——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一棵树。也许是因为沉浸在追猎的快乐中，她甚至没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跑到了森林的尽头。她低头看向地面，余启明已经走出了森林外，站在草地上，和她一样愣愣地站着，双眼遥望着平原的那一边，望着小农庄里正在劳作的巴托尼亚人。

“......”

伊翠斯无声地落地，却没有离开森林的范围半步。余启明转过头，此时他正站在森林外毫无遮挡的阳光下，而伊翠斯躲在树干后的阴影里。两个人好像突然就来到了不同的世界，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你赢了。”

半晌，伊翠斯紧抿的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余启明眨眨眼，又转头看向身后辽阔的平原。他甚至已经下意识判断出了方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能抵达艾格勒的城堡。可他的视线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住一般，止不住地朝身后的森林飘去。

“你不是要自由吗。”伊翠斯的脸色布满阴云，再也看不到狩猎时酣畅淋漓的笑，“走吧。回到你肮脏的农场和光秃秃的城堡里去吧。”

说完，她转身朝森林深处走去。既然曾经许诺过余启明，那此时就应该放他离开。天性狡猾的阿斯莱时常会撒谎，但伊翠斯却没有撒谎的兴致。

明明没有这个人类的那么多年，日子也是这样过下来的。为什么会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空虚呢。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伊翠斯不回头也能听出来，那是余启明的脚步。他的脚步声听起来很犹豫，但还是一点一点跟上自己，向着森林里走。她站定身子，咬了咬牙，突然转身拉弓对准了跟在身后的余启明：

“滚出森林，人类！”

“呃。”余启明挠挠头，“我是森林的客人。”

“我可没承认过！”

“森林承认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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